“在我回答你之前,难道你就不好奇他刚才说的故事的结尾是什麽吗?”卢恒安放低音量,宛如幽灵,“还有,你难道就不想知道,张伯为何会死在他的手中吗?”
这个他指的是谁?姚七福顺着卢恒安的指尖,扭头看去,是柏闵肖!
问姚七福的心情,她已经平静的没什麽情绪波动了,这些人,她一个都不会再相信了。
有句话说得可真好,除了自己,谁都可能背叛你。
愈是在这个生死攸关的时候,愈是不能再将希望寄托在他人的身上。
如此想来,姚七福逐渐平複下来,脸上也恢複了往常的淡然。
只有冷静,才能找到敌人的漏洞,她才可能拯救自己。
然,她这样的情绪,却又激起了卢恒安的痛恨。
望着面前这张脸,他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另一张,同样永远都是泰然自若的面孔。
想起那一日,鲜血染红了整个地面,他心如刀绞,他想上前扶起她,救她,可理智告诉他,再等等,等她求你,你就救她。
然而呢,她宁愿痛死,也不肯啓唇向他服一句软话。
好,好得很,那就死吧,死了最好!
他一气之下,将所有的家仆都遣散,自己也负气离开。
喝了一壶又一壶的酒,他终于醉了,可当他清醒的时候,有人告诉他,她死了。
死了,死了?哈哈哈,怎麽可能呢?那个要强的女人,怎麽可能会死呢?怎麽会呢?
他才不愿意相信,肯定是她想要摆脱他,才演出来的这一场戏,对,一定是这样。
他将翠素抓了回去,鞭刑,火刑,甚至是让人羞辱了她,也未从她的嘴里得到一丝关于她的消息。
不愿告诉他,是吧?想死去陪她是吧?那他偏偏不如她们主仆情深的愿!
他要她恨他,他要她回来找她,他要……她回到他的身边。
深呼一口气,将汹涌的情绪压下,闭上眼,敛去眼底的苦涩,再度睁眼,又恢複了疯狂。
他要她说在意的每一个人,都痛不欲生,和他一样,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姚掌柜,我告诉你吧,这个故事的结尾,便是我,华芜池,还有柏闵肖,将张铭钐给杀了。”
张铭钐,是张伯的全名,上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是什麽时候来着。
哦,是柏闵肖来砸馆子的时候,算下来,她已经许久未曾回去了,离开的时候馆门锁了没?
不记得了,唯一记得的是,她还有一个泥塑,还没有捏完,那个泥塑,她原本是打算送给周迢,以前怕是没机会了吧。
就算她能活着出去,她和周迢也不会再见面了吧。
难过吗?不难过,只是心里有点胀胀的,有点子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