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1
还有另外一句,
“总角之宴,言笑晏晏,信誓旦旦,不思其反。”1
爱情,是最虚无缥缈的,所以心吶,请不要轻易交出去,否则拿又拿不起,放又放不下,到头来,在感情中,最受伤的只有女子。
所以,姚七福一直觉得薄情寡义,也不是不好,至少不会被人伤害。
柏闵肖将杯子里剩余的茶水一饮而尽,他更想面前的这是一杯酒,这样他就可以醉了,但不行,他怕伤害到身边的小姑娘。
姚七福给他满上茶,感觉他们俩你来我往地给对方倒茶,有些像在喝酒诉苦。
柏闵肖看着汩汩涌入杯子里的水,贴在杯壁上的指腹逐渐烫手起来,但他没有放开,他现在需要冷静,人一旦揭开丑陋的疤痕,就会抑制不住地变得有点癫狂。
靠着滚烫的温度,他继续回忆说道,“家里有两位女子,总免不了一个受宠一个被冷落。母亲是个矜持的人,也不太善于表达与沟通,有了权又有了钱的父亲,自然不愿去母亲那儿遭受冷眼,便将所有宠爱都给了那对母子。
最困难的时候,我们吃的都是冷饭馊菜。是什麽时候母亲觉得改改变了呢?
好像是那年除夕,我发了自出生起的第一场高烧,怎麽都退不了。母亲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直沖街上找大夫,可是除夕团圆之夜,无人愿意出诊。
没有办法的母亲,只好委屈地低下头去求父亲,父亲得知后立马就利用权势,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就为我请来了全城最好的大夫。”
说到现在,天已经暗了下来,清冷地月光,钻过窗口,射在地上,洒下一片清辉。雪又开始下大了,炉子里的火似乎不够了,不然他为何会觉得这麽冷呢?
好像回到了那个冬天,可其实那个冬天并不冷,家乡在南方,不像京城,下雪是小几率事件。可冷风似乎要透过厚厚的棉衣,侵入他的骨子里,将他从内到外,都冷冻住。
他躲在阴暗的柴房,外面的飞雪飘扬,透过窗格,落在他的脸上,冰的他一颤,让他回过神来。
小柏闵肖爬出来,来到母亲的身旁,颤抖着手摸了摸,凉的,不冰,比雪还要冰。
当时的他,是什麽心情来着,好像没什麽太大的情绪波动,他像一具虔诚的僵硬的石像,立在倒在血泊中早已没了气息的母亲,目光无神得宛如一具人偶。
后来呢,后来又发生了什麽?
啊,对,腐烂地尸体发出恶臭,引来了蛇虫,被后厨的老仆人发现,这时,府里才知道,大夫人死了。
为什麽会死呢?柏闵肖不记得了,只记得他的手好热好热,可是突然间又变得好冷好凉,两种矛盾,相互抵触的温度在他体内不断激战,让他感觉自己快炸了。
“柏闵肖,柏闵肖,你还好吗?”
一阵夜莺般的声音回响在耳畔,视线迷蒙的柏闵肖仰头看去,那是一张亲易近人的脸,他还记得母亲总是笑盈盈的,眉眼弯弯,就好像三月间的桃花,美不胜收。
“柏闵肖,你没事吧?”姚七福看着不对劲的柏闵肖,连忙起身,自刚才给他倒茶后,她便察觉到了他脸色异常地苍白,后来全身也开始颤动。
指腹无意扫过他的手背,姚七福被凉的一惊,怎麽会这麽冷,她扭头张望,发现窗棂是打开着的,还有雪花飘扬进来,靠近窗棂的地上已经融化掉了一层的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