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怎麽了呢,怎麽消失了良久的善良会突然上来呢?
卢恒安不想深究,摆摆手,“罢了,你看着办吧。但是,那个姚七福,可不能让她受伤,或者逃了。”
“明白的。”华芜池将卢恒安身上的狐裘抱的更紧了些,二人的目光同时转头落在脚步飞快的姚七福身上,华芜池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容,“此女乃是咱们实现大计的重要之物,我自然不会让她逃离的。”
姚七福的背影已经消失在了视野中,二人回到房间,温存片刻后,华芜池便消失在了茫茫大雪中。
屋内的卢恒安,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缓过神,搭在床榻旁的手慢慢蜷缩,他刚才居然想喊郑颂年的名字,他是不是疯了?是啊,其实他早就疯了。
身体与灵魂开始背叛彼此的那一刻,他就不会是一个正常人了。
姚七福压下心里的猜忌,她什麽都不知道,什麽也没听见,有些不该知道的事情知道了,那她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推开房门,暖香微微驱散了她骨子里的寒冷。
“七姐,你的鞋袜是了,”梁芸跑到姚七福面前,对她说道,“我去给你拿一双新的吧。”
姚七福看看她,没说话,径直走到了案几前,看着上面和她离开时一样的布置,她心情稍稍好了些许。
幸好他们没有乱碰她的东西,不然她真的无法再在这件屋子里,和他们装作安然无恙地待下去。
梁芸吃了憋,心里难免委屈,虽然她理解姚七福不喜欢她了,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如果姚七福得知他们都是卧底,还能对他们好,那该害怕的就是他们了。
窝回到九人的角落,梁洱拍拍她,让她别难过,梁芸扯出一个勉强的微笑。姚七福在,他们也不敢说话,担心再惹姚七福生气。
屋子里布满沉重的低气压,这几日经历的事简直让姚七福感受到了什麽叫“毛骨悚然”。眼下,她只想离开这些人,一个人蜷缩在世界的某个小角落,谁都不要在意她。
视线落在泥上,她伸手拿起来平放在手心里,叹了叹气,算了,还是捏塑吧,有事干,总好过她一直胡思乱想。
捏塑对于姚七福来说,就是最容易消遣时光,和短暂原谅这个肮髒世界的最有效办法,没有之一。
红泥胶在她的手里捏来捏去,不一会儿一个泥塑轮廓便出现在了手下。
这是她最喜欢的卡通形象,虽然世人都说他很呆很傻,但其实最呆最傻的那一种,才是活得最透彻最清醒的那一个。
因为太过于清醒,所以要装作很天然呆的样子,让任何人都琢磨不透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正当姚七福沉浸在捏塑带给她的放松和快乐中,梁芸九人沉浸在震撼姚七福捏塑的灵活时,房门被缓缓拉开。
起初,并没有人注意到,因为动作实在是太轻了,可当姚七福感受到光线蓦然一暗时,她以为是九人,不悦地擡头看去,正要忍不住出声责备,却在看清来人后,双眼顿时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