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蹙眉道:“二哥,今日是你我大喜的日子,宾客还在等着我们敬酒。出了什么事,要在这个时候处理?”
言语间像是在谴责赵颐不知轻重。
“祖母,我院里出了事赵颐先回了老夫人的话,随后才转头看向赵珏:“三弟,弟媳可有与你说过什么话?”
“二哥,我送新娘进新房便出来宴客,还未揭盖头呢,能说什么话?”赵珏神色不解地看向赵颐:“青檀性子端庄,不会在刚进新房便在我跟前说长论短。莫非她出了什么事?”
“是吗?我以为沈二小姐发觉自己嫁错人,会提醒三弟一声赵颐轻咳几声,清隽的面容苍白几分:“我方才送新娘进新房,新娘说我牵错人,拜错了堂。我不顾礼法先揭开盖头,发现与我拜堂的是沈大小姐
老夫人震惊道:“这……这怎么可能?”
大老爷同样惊愕。
二老爷故作惊讶道:“那该怎么办?”
赵珏懵了,难以置信地看向赵颐,仿佛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沈大小姐在下喜轿时,看见我的手便分辨出我是谁。毕竟我文弱,三弟强健,不仅体型不同,还有肤色不同。她当时没有立即点明,只是为了顾全国公府的颜面
以前不管二房有什么动作,赵颐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今算计到他的头上,断然不会坐视不管。
“三弟还未揭盖头,此事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内情赵颐刻意提议道:“你与沈大小姐青梅竹马,感情甚笃,我们可以现在换回来
赵颐西两拨千斤,便将赵珏架在火堆上。
赵珏脸色难看,进退两难。
如果在拜堂之前揭穿,他可以有一百种方法,悄无声息的弄死沈青檀,腾出他的妻位。
现在拜完堂,如果再换回来,就算沈明珠闹着和离,也没有可能再嫁给他。
他如果不愿意换回来,以老夫人的睿智精明,必定会猜到这件事有猫腻。
赵颐绝对是故意的,就是要在老夫人面前揭穿他。
二老爷叹息道:“这己经拜过堂,送进洞房,怎么能换回来?这和二嫁有何区别?性子贞烈的女子,只怕活不下去
他冠冕堂皇地说道:“反正她们是双生子,又都是嫁进咱们府里。沈大小姐才学出众,自小当做宗妇栽培。颐儿是嫡长孙,将来国公府的当家人,与沈大小姐更相配
老夫人目光冰冷地看向二老爷,又看向沉默的赵珏,眼底闪过失望。
以承恩侯府的门第,行事严谨,怎么可能会出现上错喜轿的事情?
满京城的人都知道,赵颐身体病弱是一个文官,赵珏体魄强健,骁勇善战,是一个武官。
但凡不是个蠢笨的人,都能够区分出两个人的不同。
沈青檀进了新房,便立即与赵颐说明情况。
而沈明珠却没有发现异常,说明她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就是希望嫁给赵珏。
事实摆在眼前,老夫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如今再回顾侯府将婚期定在同一天,姐妹俩穿一样的大红织五彩圆领通袖袍,不用想也知道是刻意为了换新娘做的准备。
尤其是现在看到二房父子的反应,老夫人猜到他们与承恩侯府串通好了。
他们为了一己之私,扯下国公府的脸面扔在地上。
老夫人神情严肃,沉声问道:“珏儿,你打算如何做?”
赵珏垂下眼帘:“孙儿听从檀儿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