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很诛心的话了,卫淹作为文官,岂能有了一个侍母不孝的罪名,他急忙跪下来,“母亲恕罪!”卫浚懦弱,唯唯道:“都听母亲的。”事情宣布完毕,孟氏打发两个儿子离开,“行了,你们走吧,惠王殿下过来,替我告个罪,身体不适,就不去相见了。”卫浚、卫淹退下去。孟氏让人拿来一个黄梨木的盒子,“田契、银票都在这里,兰亭你好好收着,你在宫里也多得是要打点的地方。”作者有话要说:有些卡文,在重新调大纲,所以很长一段时间没更,不好意思。事情就这么简单的解决了,兰亭原本以为还要费一番周折,甚至还设想过祖母会阻止她,毕竟她对这府里的人包括她的亲生父亲卫浚都没有了感情,她虽然不会为祖母改变主意,但是若是孟氏阻碍的话,她一定会很难过。兰亭抱着木盒,喃喃道:“祖母,您的银子收回去,我不能要。”“都拿着!”孟氏道,“这是卫家欠你的,你不用觉得愧疚。”然后又悄声说,“放心,祖母的私蓄多着呢!”这倒是实话,孟氏嫁过来之时,正是昌国公府最鼎盛的时候,嫁妆多,再加上这些年的运作,手里的私蓄只会更多。最终兰亭还是收了下来,祖母补给她的这一万两银子,就算她现在不拿,以后肯定被父亲与二叔败干净,何必便宜了他们,至于祖母这边,她会照看着,不至于让祖母衣食无继。孟氏拍拍她的肩膀,“祖母累了,要歇一会儿,你先回屋吧。”李嬷嬷亲自送兰亭出去,兰亭在萱和堂的门口制止她,“您照顾祖母吧,不必送了。”李嬷嬷走回来,孟氏道:“扶我去佛堂。”“哎!”李嬷嬷扶着孟氏慢慢走着,孟氏叹道:“总算了结一桩心事!”李嬷嬷担忧道:“不知公爷与二老爷怎么想?”若是两位老爷起了怨恨的心思,那就不好了。孟氏道:“我正是为了他们啊。老二与惠王往来密切,我劝过他几次,他不听。我年纪大了,管不了他们了。那天家的事情参与进去大多是不会有好结果的。”李嬷嬷劝了一句:“二老爷大概也是想为府里谋一个前程吧!”孟氏叹息:“昌国公府的未来怕是要系在兰亭身上了,若是真有那一天,只希望兰亭能眷顾家里一些。”李嬷嬷没有接这话,心里却道,只怕大小姐对府里并无多少感情。……回到榴园,兰亭让青梨把装银票与地契的盒子收起来,“等咱们明日回宫带回去。”青梨喜滋滋地说:“这许多钱,真好!”东宫太子妃的俸禄还不少,但是太子其他妃嫔的却并不多,吃什么穿什么都有定制,但是想要额外吃了好点,或者添衣服首饰则是远远不够了,更不论要打赏宫人。兰亭心里算了下郡主的供奉再加上今日得的银子与地契,笑道:“你们可是跟了一个富有的主子,等你们他日出宫,我一定给你们准备一份厚厚的嫁妆。”青梨喜笑颜开,“多谢郡主!”葡萄想的多一些,她在宫里长大,看惯了人情世故,在她眼里,钱并不如上位者的宠爱来的重要,有了太子的宠爱,良娣日后才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不过良娣不爱听这样的话,她只好斟酌道:“明日回宫不知道太子殿下会不会亲自过来接您回宫?”青梨道:“以前您归宁时,殿下都是来接您回去的。”想起太子,就是一堆的烦心事,兰亭收了笑容,板起脸。青梨与葡萄见状,心里暗叹一口气,转而说起别的事情,把兰亭哄笑了。不多时,有个小丫头掀了帘子进来禀告:“郡主,惠王殿下即将临门,公爷让您去正门迎接殿下呢。”像惠王这样的贵客上门,阖府上下的主子们都得去亲。青梨与葡萄忙给阿萝整理妆容,披上一件狐狸毛的披风,一道去了正门。昌国公府的正门是不常开的,只有子孙嫁娶,贵客临门时才会开,长年累月都关闭着。兰亭远远就看见了卫浚、卫淹两兄弟带着府里其他人站在门边候着。她走过去随意福了福身,不待卫浚说什么,便起身站在一边。苗氏愤恨地瞪兰亭,兰亭笑盈盈地回望回去,然后目光落在卫麋身上,伸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倒把卫麋吓得一哆嗦,直往苗氏的怀里靠,这胆子可真小。兰亭百无聊赖等着,寒冬腊月,虽然今天阳光明媚,但是在外面待久了,尽管身上穿的厚实,仍然感觉缩手缩脚,兰亭不禁跺跺脚,再去看其他人,也没比她好多少,卫浚、卫淹翘首盼着惠王,时不时的让小厮去前面查看惠王到了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