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自责的要命,“都是我不好,良娣要去玩雪,摘梅花,我不但不劝止,反而撺掇她一起玩,是我的错。”卫兰亭头痛得厉害,不忘宽慰她,“跟你无关,我想做什么一向是谁都劝阻不了的。”“哼,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门外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传来。卫兰亭心里哀嚎一声,他怎么又来了,自己可不愿意伺候他这个情绪变化无常的大爷。她把眼睛一闭,直接装鹌鹑。太子走到床边坐在,把手背覆在卫兰亭的额头上,冰凉的手背触碰到滚烫的额头,太子不禁皱了眉头,怎么这么汤?但于卫兰亭来说却很舒服,她将额头在太子手上蹭了蹭,觉得舒服极了。太子已经知道她这两日做了什么,有心想训斥她几句,明知道自己的身子弱,偏偏不爱惜自己,冰天雪地到处乱跑,但是看她烧的脸色通红,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叹息一声,“你就是欠个人狠狠地管教你!”卫兰亭以为他要训斥自己,睁开眼睛,扁着嘴巴,声音软软地说:“九哥哥,我头疼,你就是想骂我,也该等我好了再骂呀!”太子哭笑不得,说:“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等你好了,一准儿把疼给忘了,就该趁现在好好训斥你,让你长长记性。”他的手背被卫兰亭的额头烫热了,卫兰亭握着他的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然后冲太子一笑,“这样凉凉的,舒服。”太子心里早就柔软成一片了,但面上努力保持肃然,卫兰亭吃了药,昏昏欲睡,她又闭上了眼睛,嘴里哝咕:“你想训我就训吧,反正我现在不舒服听不进去,醒来就全忘了……”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明天见。卫兰亭孩子气似的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太子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替她掖好被子,又让人拿厚厚的毛巾抱着冰块来,敷在卫兰亭的额头上,果然她睡得舒服多了。太子守了她一整晚上,次日天蒙蒙亮,不等卫兰亭醒来,他就打算离开。青梨与葡萄送他出去,太子从院子里走过,眼角的余光就瞟在了那两只雪人身上,其中一个很好认,红眼睛,长耳朵,是一直兔子;另外一个雪人,穿的衣服挺眼熟……葡萄讨好地笑了笑:“殿下,这是良娣仿照您的样子做出来的,说是要天天看着你,就像您一直都陪在她身边一样。”太子目光停了一会儿,微不可查地皱眉,吩咐她们:“孤走了,你们好好照顾她。”青梨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感叹:“看了殿下心里还是有我们良娣的,真好。”“哎呀,”葡萄叫起来,“那个绣马儿的荷包忘了给殿下。”“行了,慢慢来,做得这么刻意,殿下反而会疑心我们良娣心意不纯呢。”两人进屋去守着卫兰亭,卫兰亭醒过来后,四处看了看说:“我好像记得昨天太子来过了,是不是我在做梦?”“您没有做梦,殿下昨晚上来看您,守了您一夜,才走了没多久。”“哦!”卫兰亭慢慢地靠在枕头上,不知在想什么。青梨端了清粥小菜过来,服侍卫兰亭用早膳,之后又喝了一大碗黑乎乎的苦药汁。卫兰亭觉得自己不发烧了,但是身子酸软得很,走路也没什么力气。她摸摸脑袋,“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青梨道:“府里的二小姐与三小姐本来是今日过来探望您,但眼下您病着,不方便见客,奴婢做主,让人去府里传话,请两位小姐改日再进宫探望您。”“行吧,让她们改日过来也行。”卫兰亭上午根本不得闲,先是太子妃派人过来看望她,接着她的姨母贤妃也派人过来看她,然后她还要遣人去给这两位道谢,一个上午就在忙碌中过去,整个人更累了。她靠在床上,对青梨与葡萄说:“下午若是再有人过来看我,就说我得了风寒,传染人,一概不见客。”就这么休息了两日,卫兰亭终于完全恢复。而她的两个堂妹淑亭与芳亭也进宫来瞧她了。两人先去拜见了太子妃,才跟着宫人来了东一院。葡萄将她们请进来,淑亭作出一副忧心的样子,关切地问道:“大姐姐,小妹听说你前几日病了,担心极了,祖母也担心的不得了,不知姐姐现在身子好些了没?”“哈!”芳亭笑出声来,“二姐姐在家里也没见得多关心大姐姐,怎么这会儿完全变了一个样子?”淑亭颇有些恼怒:“你笑什么?为何还是这么顽劣,当着大姐姐的面,在这东宫也这么没规矩,丢我们昌国公府的脸面。”芳亭收了笑容,道:“我不过是说实话,姐姐你就给自己妹子安插了这么多罪名,我倒要向大姐姐伸冤,向父亲伸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