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一直都觉得卫良娣太过任性妄为,有点恃宠而骄的意思,本以为她会失宠,却没想到她运气好,每次都能化险为夷。太子每次去找她时,脸色都不好看,然而从她那里回来,却仿佛变了一个人。陈安告诫自己,看来卫良娣并没有失了太子的心,自己还是要小心的对待她,不能得罪了她。太子心里懊恼,眼里虽然再看折子,但没看到心里去,他也在想今日发生的事情,对于崔孺人的嚼舌根,他是根本不信的,但是他却忍不住去了东一院冲着卫兰亭发火,反而闹了个没趣。他惊觉自己在卫兰亭身上花的精力太多,以至于疏忽了别的事情。如今父皇年老体迈,越来越猜忌多疑,丽妃与惠王母子蠢蠢欲动,他必须要时刻警惕,开始自己的部署了。作者有话要说: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出自纳兰性德。架空哈。从明天起,固定更新时间,定在早上九点钟。卫兰亭美美地睡了一觉,次日醒过来时,只觉得神清气爽,窗子外头的透出亮光来,她以为已经日上三竿了,忙喊了一声:“青梨!”青梨浑身带着一股凉意走进来,道:“良娣,您醒了,昨晚上突然下起了大雪,院子里极了厚厚的一层雪,葡萄带着小宫女们在院子里扫雪。”卫兰亭坐起身来,嘴里说:“难怪这屋子里这么亮堂,原来是雪光照亮的。”她趿着拖鞋,走到窗边看雪。青梨扯着嗓子将在院子玩雪的葡萄等人喊回来,一起侍奉卫兰亭梳洗打扮。卫兰亭穿上厚厚的锦衣还不够,青梨又拿了一件红狐狸毛的裘衣给她披上,葡萄咦了一声,“你怎么拿了这件衣服出来?”青梨瞪了她一眼,“这件怎么了,又暖和又轻便,这还是太子殿下在行猎时,特意给良娣打的狐狸。”卫兰亭盯着这件裘衣瞧了瞧,道:“做这么一件裘衣得杀多少狐狸啊,这大红的颜色看着怪渗人的,换一件,我怕狐狸半夜来找我索命。”葡萄冲着青梨挤眉弄眼,然后拿了一件不那么显眼的裘衣给卫兰亭换上。穿戴打扮好,卫兰亭早已迫不及待出了门。葡萄忙跟了上去,青梨无奈地摇摇头,吩咐小宫女去膳房取早膳过来。屋外的世界银装素裹,漫天冰雪,天空中纷纷扬扬细细的雪沙,卫兰亭戴上帷帽,拿了一把锹开动了,葡萄就带着一群小宫女们围上了,问道:“良娣,咱们堆个雪人吧。”“好。”众人拾柴火焰高,一群人很快就堆起一个大略的雪人。卫兰亭给它做了两个长长的耳朵,葡萄见机,在针线盒子翻出两颗红色的玛瑙扣子给雪人装上。卫兰亭笑道:“兔子的红眼珠子,哈哈,现在更像了。你去拿一件不要了的衣裳过来。”立刻有人拿来一件靛蓝色的外衫给雪兔披上,看着来还真像那么回事。卫兰亭更加来了兴致,又让人在兔子身边堆了一个雪人,她寻思这次做个什么造型,突然之间灵机一动,俯身细细地雕琢雪人的眉眼,还用黑色的布料给它做了个头发。葡萄挠头:“良娣,我看这个雪人很眼熟啊。”卫兰亭一脸你没看错的样子,鼓励她继续说,葡萄:“像个男人!”“……”“你不觉得很像太子吗,这眉眼,这神态!”这几乎抿成一条线的嘴巴,俾睨众人的眼神,多么像啊。卫兰亭越看越满意,让人去屋子里拿了一件太子留下的氅衣给雪人穿上,然后拍拍手:“大功告成,去吃早饭吧。”。葡萄觉得不妥当,跟青梨说了这事,两人一起劝卫兰亭,卫兰亭摆摆手:“没事啊,太子不是那小心眼的人,不会说什么的,再说你们看,我把太子的雪人摆在院子里天天看,显得我多么有诚心啊。”两人说服不了她,只能不吭声了,服侍她用早膳。用过早膳,青梨道:“良娣,今日是十五,按例您与那边的崔孺人该去春晖堂给太子妃请安。”卫兰亭愣了下,点点头:“确实该去了。”她让葡萄陪着她去春晖堂,小路上的雪已经被扫干净了,两人慢慢地走着,葡萄紧紧搀扶她,不停地让她小心脚下。到了春晖堂,自有宫女将她们迎进去,卫兰亭还没有进入大厅,就听到了崔孺人的声音,不禁笑道:“崔孺人倒是来得早。”然而进了大厅,才知道情况并不是她想得那样。崔孺人看卫兰亭的眼神仿佛带了刀子,嗖嗖嗖的一把接一把的飞向她,卫兰亭简直莫名其妙,她都不知道自己哪里又得罪了这位崔孺人。她给太子妃行过礼后,坐在一旁,喝着暖呼呼的杏仁茶。崔孺人阴阳怪气地说:“卫良娣真是好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