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采越沉默地看着她,表情十分难过。顾之行和周如曜对视了一眼。顾之行先开口了,她道:“她不想被你讨厌,求我们当你的朋友照顾你,是我们想到了这个办法。”“是的,对不起。”周如曜乖巧地低头,“要骂就骂我们吧。”“我哪里配得上讨厌她啊,她想理我了回国装好姐姐,不想理我了管都不管我。”应采莲的声音突然搞起来了,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装好姐姐她都装不好呢,成天只会问问,除了问什么都不干!有一点在乎过我吗……”应采莲仍然在控诉着,连顾之行愈发靠近应采越都没注意到。顾之行:“你要不要试试强势一点?”应采越:“别出馊主意了,她现在情绪不稳定,我不想再冒险。”顾之行:“试一试也不会更糟糕。”应采越:“……我该怎么做?”顾之行:“红着眼,按着她,嗓子沙哑,说把命给她。”应采越:“……?”应采越看着面前流着泪的应采莲,看见她单薄发抖的肩膀,她在心里叹了口气。没几秒,还在絮絮叨叨控诉着的应采莲突然感觉到手腕被握住。应采越一把将她按在树干下,另一只手直接捂住了她的嘴巴。她凑近了些,黑眸深沉,低声道:“你想让我管你,好,我管你。别说话了,走了,听着太烦了,回去说。”这一刻的应采越似乎太过于烦躁,每一句话都是指令,坚定得容不得人拒绝。应采莲眼睛睁大,睫毛上挂着的泪珠都凝固了似的。几秒后,她的脸红透了,眼里也散发出了欣喜的光芒,喉咙里发出单音节,应采莲道:“嗯。”应采越头也不回,握住应采莲的手腕,大步大步向前走去,将他们三人扔在原地。顾之行:“……事情,算解决了吗?”周如曜:“……大概?”她们的背影消失在下一个街道拐角。顾之行道:“她们感情还是好的。”周如曜叹了口气,“是啊。”顾之行又看了眼周如曜,“你说,你弟弟会不会也是这样,表面跟你针锋相对,但对你其实还是有兄弟情谊的。”周如曜:“别了吧,有点恶心。”顾之行用肩膀撞了下他,“来试试呗,实在不行当恶作剧。”“什么恶作剧?”周如曜一下子打起了精神。她拿出了手机,拨通了周如曜弟弟的电话,一根手指竖在嘴边,“别说话。”“喂?”略显清冷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怎么了,阿行?”顾之行低声道:“救命啊,如曜刚刚出车祸了,现在生死未卜,我已经叫救护车了,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什么?”男生声音略带惊讶,几秒后道:“你们现在在哪里,地址给我,我现在叫人过去看看情况。”顾之行点头,“嗯,好。”男生又道:“别担心,我还在,一切都会没事的。”“他妈的,什么崽种。”周如曜低声骂了句,伸手过去抢过手机挂了电话,“我吐了,你看看他,哪有半点手足之情?”他话音落下瞬间,顾之行手机震了下。她看了眼,道:“你弟弟让我发定位,他派人过来,你看,他还是关心你的。”说着,顾之行把定位发了过去。周如曜表情难看,像吃了苍蝇一样,“阿行,我真的想象不出来,体温36度的你怎能说出这么冰冷的文字,你的良心不会痛吗?”他用脚踹了下李寒山,“别装了,快起来吧,我弟要派人来看我了,怪恶心的,赶紧起来我们跑吧。”顾之行喊了声,“李寒山?”顾之行与周如曜对视了眼,同时读出一个讯息。草,坏事了。他们连忙低头扶起李寒山,这才发现他的头居然磕在了花坛边上,额头处还有了一个淤青。顾之行连忙拿出手机,“我去叫救护车,赶紧去医院!”“别,叫车就行,游轮又24小时营业的医护!”周如曜说着开始联系老师,“从这里回游轮更快,赶——”周如曜话音未落,远远看到一辆车打着远光灯朝着自己这边行驶过来。李寒山醒来的时候,第一眼先看到了黑色的帷幔。他恍惚了下,这才看到身旁坐着的周如曜与顾之行。周如曜道:“还好你醒了,你没事吧?还记得我是谁吗”顾之行也道:“你刚刚撞到头了,我们带你回游轮去医护中心,对了,你知道一加一等于几吗?”李寒山:“……”李寒山揉了下头,好久,才缓和好脑中的眩晕感。他低声道:“事情解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