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楼皱了皱眉,心道伤的那么重,怎么可能无声无息的就不见了呢?“带我去看看。”明楼道。覃牧秋也是满腹狐疑,忙引着明楼去了安置那少年的房间。明楼将那房间里里外外的看了,并没有异样,门口的守卫也没有异常,不禁百思不得其解。“府内加强巡逻,莫要大意。”明楼道。覃牧秋忙应是。明楼临走前又补充道:“若是发现了他,莫要伤他,看管起来便是。”说罢明楼便回了房,覃牧秋不放心,一路将明楼送到房门口,又仔细的叮嘱了门口的守卫多加小心,这才安心离开。明楼一进屋,脚步便不由顿住了,屋子里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多年来征战无数,闻惯了血腥味,非但没有习以为常,反倒是越发敏感,轻易便能判断出那味道并非来自自己的伤口。他刚欲往外退出屋子,便听到一声熟悉的叫声:“喵呜~”明楼一愣,向自己榻上看去,见那只小白猫正趴在自己的榻上,仔细又一看,那小白猫腹部一道鲜红的伤口触目惊心。明楼进屋关了房门,快步走过去,见那小白猫奄奄一息,显是伤的很重。现身~明楼仔细检查了小白猫的伤口,发现血似是止住了,想必是先前流的血很多,所以才会这般虚弱。他找出伤药,仔细的替对方包扎了伤口。或许是太过虚弱,小白猫自始至终都很乖,并没有挣扎。就这样,小白猫在明楼房里安了家。它的伤口恢复的很快,不过几日便能跑跑跳跳了。倒是明楼的伤口迟迟不肯愈合,颇让大夫忧心。覃牧秋今日来报,依旧没有发现那名白衣少年的踪迹。明楼看了一眼窝在自己床上睡觉的小白猫,摇了摇头道:“找不到也不要勉强,他若有意现身,将来自然会再出现。”覃牧秋点了点头,见明楼手臂依旧吊着,担心道:“我听大夫说,你的伤愈合的极慢,可是因那寒毒作祟?”“无妨,左右在中都闲着也无事,多将养些时日便是了。”明楼说着拿过自己的披风披上,道:“陪我去院子里转转吧,大雪终于停了。”小白猫不知何时醒了,兀自窝在被子里,眼睛滴溜溜的,像是在偷听二人谈话。直到听闻两人的脚步声渐远,它才一跃而起,跑到桌角边去吃那瓷碗里的食物。帅府里的雪已被清扫了,行走起来还算方便,两人便不疾不徐的在府里来回瞎转。“牧秋,我有一事一直百思不得其解,今日想让你帮我分析一下。”明楼道。“啊?”覃牧秋闻言眼珠子差点掉出来,自己家大帅向来是个极有主意的人,这么多年来,还从未听他向别人请教过什么问题。明楼不理会对方的惊讶,自顾自道:“你介意在旁人面前吃东西么?”“将士们向来不都是一个锅里吃饭么,哪有什么好介意的。再说,吃饭人人都会吃,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覃牧秋道。“那,在什么情况下,你会不当着别人的面吃东西呢?”明楼又问。覃牧秋挠了挠头,道:“你这么一说,属下倒是想起来一个人。他吃过饭后会打嗝,经常有人为此笑话他,后来他就专爱挑别人不在的时候吃饭。”明楼若有所思道:“那,猫会打嗝么?”“这个……属下没养过猫。”覃牧秋道。明楼闻言便不再继续追问。近日他与那小白猫共处,发现对方从来不当着自己的面吃东西,这让他不由想起了自己年幼时相伴多年的那只猫。那只猫也是一样,从未当着自己的面吃过东西。这两只猫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明楼心里涌起这个念头后,便按捺不住想要找到事情的答案。可惜,时隔太久,他也不能确定现在这只便是当年那只。况且,这只单从年纪上看也太年轻了,并不像只老猫的样子。当夜明楼熄了灯闭着眼,躺在床上迟迟难以入睡。他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那小白猫平日吃东西要么是趁着自己不在,要么是趁着自己熟睡之时,今夜索性偷偷看看那小家伙吃完东西是不是真的会打嗝。他心里这么想着,便佯装翻了个身,面朝外。今夜月光不错,再加上府里挂了灯笼,屋子里的情形借着微光能看的很清楚。小白猫迟迟没有动作,想必是在确认明楼是否睡沉了。明楼很有耐心,一动不动的装睡。果然,不多时,小白猫便按耐不住,飞身跃下地,跑到桌角边开始吃瓷碗里的食物。它食量极小,不一会儿就吃饱了,在原地舔了舔爪子,便跃到了床上。它没打嗝。明楼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