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丛云忽然转身,向他猛地大跨一步,两人顿时凑得极近。苏景安整个人僵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双手握紧,看不清面前人的神色,却能感觉到胸前的热源。
丛云双手环住苏景安,紧紧拥住,微微踮起脚尖。
苏景安也不知是怎的,似有所感地低下头凑向丛云,伸手环住丛云的腰,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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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景安直到回到家中的时候整个人依旧是迷糊的状态,许是要分别的缘故,实在是没有什么困意,他又罕见地失眠了。
坐在桌子边,苏景安沉默着,眼神放空,不知看向何方。两人在手机上聊了一会儿,越聊越悲伤,又夹杂着不舍的情绪,苏景安实在是不想自己失眠后还让丛云也失眠,聊到晚了态度强硬地让丛云休息了。
现在苏景安一个人坐在桌子边,桌子靠着窗户,窗外湿凉的寒意透过玻璃窗渗透入卧室,哪怕是坐在这里,浑身上下也泛着一股凉意。
可他却觉得全身上下都涌起一股热流,尤其是心口处,想到分别前的轻吻,苏景安先是有些不可置信般地用手指轻触了一下嘴唇,在感知是否真实。
确定了一切都是真实的之后,又不敢触碰了,生怕将丛云留在嘴唇上的气息抹去。
脑海中一直在不停地回放着这幅场景,他好像还能感受到丛云就在自己身边一样,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
窗帘拉开向两边,苏景安坐在这里能透过反光的玻璃依稀看到外面,因为明天就要走了,所以今天晚上家里所有灯都被打开了,包括院子里的两盏灯。
春季气温逐渐回暖,日照增加,院子中的那颗梧桐树也抽出了嫩绿的枝叶,逐渐繁茂了起来,在经历了几场春雨过后,更是发出了黄绿色的芽孢。
之前天天待在这里还不觉得时间过得很快,现在看着院子中发绿的梧桐树,才恍然发觉时间的悄然流逝。
视线扫过院子,看到花圃中已经逐渐抽条发芽的各类花朵,又看到那颗梧桐树下的红木桌子。视线一转,回到了室内,室内的陈设这几年几乎没有丝毫的变化,他闭上眼都能摸到每一处。
苏景安抽回杂乱的思绪,又看向床旁边,那里摆放着一个行李箱,里面装着的是他今天收拾好的衣服和生活用品。
他明天就要走了。
苏景安视线放回到面前的桌子上,因为要走的缘故,他已经提前清空了桌子上的所有东西,统一装在了一个木箱子里。这两年靠着帮助在南明市博物馆工作的几位长辈修理简单的文物获取了一些报酬,现在他要走了,这些修复工具短时间应该也不会用到了。
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苏景安又弯腰将木箱子抱起来,将里面的东西一一清出来,找出自己要用的工具。
只是灵光一闪,他觉得他可以给丛云送一个挂件之类的东西留作念想。
之前他与丛云的相处也是如此,不过那时候他送给丛云更多的基本都是可以放在桌面上的小摆件,那些都是他在双腿还没有彻底恢复好的时候,闲着消遣时光而雕刻的,他在丛云的办公桌上看到过一个。
说干就干,苏景安没有继续再犹豫,找出几柄不同大小的木雕刀具,还有莎纸和木蜡油一类的工具,将箱子里的木块拿出来,用铅笔轻轻地在上面画了个大致的轮廓,拿起刻刀顺着铅笔痕迹轻轻地雕刻起来。
他想刻一个云朵。
随着刻刀在木块上划过,木屑堆满了桌子,甚至有些粘到了袖子上,苏景安毫不在意,因为轮廓简单,全身心投入进去差不多一个小时就搞定了。
看着手中已经初现形状的云朵木雕,苏景安拿在手中仔细地端详着,觉得差不多了就休整了一下细节部分,将其打磨光滑,除去毛刺以及粗糙的部分,用细软的毛刷涂上一层油性底漆后又刷了几层蓝色颜料。
最后一步自然就是打孔,穿好了绳子,勾在手中检查着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