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宁还记得曾有薄瑾屹的好友调侃他,说他将来的老婆一定会吃醋嫉妒。
薄瑾屹笑说不会。
确实不会。
他早知她看不到他娶妻生子的那天,而她不是他的妹妹,更没有资格再亲近他。
稚宁不想承认自己因为这样残忍的事实而心情低落,但心里的酸涩和逃避骗不了人。
“稚宁?”
手机传来男人的声音,唤回稚宁的心神,“我在。”
手机里又窸窸窣窣传来些文件翻动的声响,关门声后,才又是男人的脸。
“怎么不说话?不过一个月没见面就生疏了吗?”
“没有……”
稚宁想说这样才是未来的常态,才是正确的。
她要尽快习惯没有哥哥的日子,努力自己活下去。
男人却好像看出了她的失落,呼吸低沉,“稚宁,是不是只要我今天不拨出这通电话,你就永远不会主动联系我?”
稚宁没说话。
其实两人都知道断联的原因,但都心照不宣选择不揭穿。
“哥哥在那边很忙吗?”
“很忙,每天都有看不完的文件,开不完的会议,但再忙,打电话的时间还是有的。”
这话阻断了稚宁找借口挂电话的可能。
稚宁强逼自己忽略心里的沉闷,绽开笑容,“哥哥在那边记得注意身体,钱是赚不完的。”
薄瑾屹也跟着笑,仿佛刚才的不愉快从不存在。
“我这用不着你操心,又到月初了,听李婶说你前段时间的药膳没吃,是觉得苦还是别的原因?这次又没准时?”
稚宁是想有自己的秘密了吗?
薄瑾屹问得一本正经,稚宁听得脸色涨红。
薄瑾屹说的药膳,是针对治疗她痛经的,准不准时,也是在问女孩的私密事。
稚宁不能理解薄瑾屹的云淡风轻和关心。
她早已成年,不论是哥哥、还是没有血缘关系的男人,讨论生理期这种事,都太过了。
稚宁本以为揭开了二人身份的秘密,薄瑾屹不会再费心关注这些,他很忙不是吗?
更何况,他明知她看到了薄野的视频,清楚听到了他跟薄家长辈说的那些话。
‘利用’这类冷漠无情的字词,横亘在二人中间。
为什么他能这么无动于衷?
一个字也不跟她解释。
是笃定她不会生气,没胆子忤逆他?
还是自信于她只能被他捏拿,翻不出浪花。
稚宁很气愤。
但迫于任务需要,现在还不到撕破脸的时候,她只能顺着薄瑾屹的话,维持和谐的假象。
她避开视频中他的目光,小声回答:“挺准的,这次没怎么疼,就没吃。”
药膳确实苦,但效果显著,可这次她被池昼抱去医务室,打了点滴,更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