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厚着脸皮再一次拉起应珣的手。
然而不等她指尖触碰到他掌心,应珣突然冷冷说:“你难道想回去?你果然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这是什么阴晴不定的狗东西!
有被害妄想症吗!
“我没有,我就是想问,你喝不喝水。”
“不喝,睡了。”
说罢,就拔吊无情抽回自己的手,阖上眼帘。
稚宁:“……”
还以为小白花平时吃得有多好呢,摊上这么个神经病,麻烦快点跑好吗!
走是走不成了,稚宁只能尽可能想办法让自己过得不那么艰难,跑去找护士再要一床棉被。
稚宁刚出门,应珣就睁开了眼,嘴角轻轻勾起。
笑容转瞬即逝,更沉重复杂的情绪,像阴云笼罩在应珣心头。
他承认他今晚自私了,哪怕这么晚让她回去,确实有危险。
但这不过是自欺欺人,送她回去,一个电话就能解决。
应珣清楚自己在想什么,留下她背后的动机又有多卑劣。
他想让她陪着他。
不是贪恋她的照顾,只是单纯想待在有她的地方。
今晚确定了她的身份,他总算睡了个安稳觉,哪怕伤口崩裂未经处理,很疼,也无法阻止他进入梦乡。
今天的她,莫名让他很有安全感,无论如何也不会被抛弃的安心。
而他的自私又岂止这一点。
自从他偷听完回来,就一直为着一件事摇摆不定。
——究竟要不要应承薄稚宁的阴谋诡计,顺势把阮凝初认成是她。
不应承,阮凝初无法完成薄稚宁的任务。
而如果应承,就意味着阮凝初要一直留在他身边照顾,被那些人盯上,这段时间他和薄稚宁的虚与委蛇与就因此失去了意义。
他不能不顾及阮凝初的安危。
稚宁真的累瘫了。
去护士站要被子,小护士人美心善,体谅稚宁也受了伤,不仅给了她一床新的,还给她拨了张空床。
小医院里的小病床,比起稚宁的豪华大床,实在不够她打滚‘发挥’。
快清晨时,稚宁苦熬一晚上,总算酝酿出些睡意。
就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