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这些树yu静而风不止的日子里,她学会了沉默,轻易不出声了的,所以,她对绿春也不说一字,自然,绿春也由她的手中明白了她的意思。
“娘娘,皇上查到了,那些红花是经由小二子带进来的!”忽然绿玉也匆忙由外进来,同样是一脸兴奋。
渔阳心内忽地一沉,小二子是季婉宫中的人!难道这与皇后有关?
“娘娘,这回咱们真的得救了!”绿春绿玉忙道。
渔阳脸上微微露了笑朝她们点点头,安慰道:“既然有皇上为我们做主,定会还我们一个清白的。”
心内却暗叹了一口气,他为了自己的宠妾和未来得及长大出世的爱子,是有理由如此大刀阔斧的。
这样的神色,叫做“担忧”!
只是,他何必先证实自己不是真凶?他到底还要顾忌些什么?
眼下边疆战事紧急,他不到含元殿前群策群力谋划江山,倒为后宫这点事劳心费神,他到底要如何?
父亲既然叛国引兵谋反,自己理应一并问罪当斩,他根本无需费事,按这坐实的双重罪名真接将她处决便可,又何必大费周章兴师动众地严查真凶?
到了水落石出之时,若发现真凶不是她,岂不是开脱了她的罪名,反倒纵容了待罪之人,又得与众臣较一番唇舌?
他这样做到底为何?真是天意难测!
一旁的林德全恰好想着这句话,万分无奈地伺候慕容祈墨身旁,心内却急得什么似的。
边境告急,皇上仅一句:拾乌山上布苍龙探海阵。便将一众臣子晾在殿上,赶回后宫着手这一红花案。
皇上何时变得如此不顾政事关切后妃了?
——顺着小二子的线索查下去,便查出了御膳房的耶律洪,耶律洪吃不过打,招出了承恩宫的红药。
慕容祈墨一听红药二字,脸色陡然变了,搁在紫香檀椅上龙头扶手的两手不由虚握成拳,迟迟不再说一个字。
林德全见了,轻轻提醒:“皇上,还接着审不……”
慕容祈墨轻轻示意,林德全便代他令道:“将人犯押入天牢……”
——
慕容祈墨无声地站在她面前,目光冷竣严肃,深深地盯着她的眼睛。
“告诉我,下药的人真的不是你!”良久,慕容祈墨沉声道。
“渔阳不管过去所作如何,今时今日,我的命早已攥在你的掌心,生与死,都在你一句话,你还有必要来求证这些吗?”
面对突如其来的慕容祈墨,面对他如此严肃认真的质问,她倒是一点儿也不惊慌害怕了,该怎样的结果便是怎样的,他绝不会因为她一句话而为她改变。
“有必要!”他的声调骤然提高,说得认真有力,语气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