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传言她产下死胎,她也因产后失血过多,不久便死了,没想到你竟还活着。”说完一声轻喟,眼圈竟又红了,轻轻握上渔阳外表滚烫内实冰凉的手,怔怔地望着前方,仿佛往事不堪再想。
渔阳一声不出,两眼茫然盯着上方,手中的玉佩跌落草中……
冷漠无情!
齐若如痛惜地轻抚她的手,眼中亦是痛不堪言的,却又迫不及待地扭开脸,狐媚的凤眼里却忽地布上阴冷寒光,满意地勾起嘴角无声的冷笑……
渔阳脑中本已混沌,突然听了这意外之事,气血逆流一下子晕了过去。齐若如一惊,忙向牢外拼命喊:“来人啊!快来人啊!”
好一会才优哉游哉地踱来来了个狱卒,那狱卒又凶神恶煞地将齐若如抢白了一顿,齐若如窝着一腔子气悻悻坐下来,可一直没等到太医来,便更加心烦气燥起来,却无可奈何。
透过牢门的缝隙,齐若如无意中看见外面一间间栅栏隔成的大牢里,关着色色犯人。他们形容污猥不堪,身上的伤口渗血化脓,臭虫苍蝇成群绕着飞……只觉胃里一阵翻腾,干呕起来。
如果无法出去,那就是自己将来的下场了吧?想着,身上一阵毛骨悚然,“难道,皇上真的不管我们了吗?我不想死,我要出去!皇上,你怎么可以把我丢在这里……”齐若如身一软,跌坐在牢门边。
——未央宫。
慕容祈墨身着中单衣坐在榻上,面色冷漠毫无表情。
贵妃脱了绣鞋走上脚踏,微笑着轻轻裉去身上的薄衫衣,只着着玫红的抹xiong,挨着慕容祈墨坐下去,两只玉臂轻轻抚上慕容祈墨宽阔的肩背。
“皇上……”
忽然帷幔外传来太监林德全小心奕奕的声音。
慕容祈墨头并未抬,沉声问:“何事?”
季婉放在慕容祈墨背上的手也不由停住了。
林德全恭谨的答道:“狱司那边来话说德妃娘娘病重……”
“一个失德妃子病便病罢,何必来报朕!”
剩下的话被慕容祈墨生生地截断。
林德全吓得扑通地磕了个响头,惊惶的应了声奴才该死,忙起身悄声退了出去。
贵妃便又抚上慕容祈墨的发梢,娇语道:“皇上每日为政事已费尽心血……”还未及说完,慕容祈墨突然焦燥地拨开她的手,起身下榻往外便走。
贵妃一时愕然,又拿捏不准是不是自己惹恼了他,只得委屈的轻唤:“皇上……”
慕容祈墨竟头也不回,贵妃气得将绣枕狠命往地上一掷!
“娘娘……”季婉的贴身宫女红梅见了忙进来。这皇上平日难得来一回未央宫,才来了,竟又被搅了。
慕容祈墨一言不发的往甘泉宫走,林德全低着头惶恐紧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