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一关上,戚寻跟柏西就亲在了一起。戚寻以前不知道自己也是会这样冲动的人。但是柏西勾着他的脖子,被他亲得昏头转向,发出轻轻的鼻音和呜咽声,眼神也迷茫又湿润,满是依赖地看着他。这一切都像火星,顷刻间引爆了空气里的热度。柏西被吻得神魂颠倒,他觉得戚寻身上好热,又觉得是自己的血液在发烫。他有时候甚至想不通,自己怎么会这么喜欢戚寻呢。戚寻这样抱一抱他,他都觉得自己要融化了。在接吻的间隙里,他含含糊糊地对戚寻说,“我好想你。”冬天的时候,他刚跟戚寻在一起,他去落海市找出差的戚寻,两个人见面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对戚寻说——我好想你。那时候戚寻回答他,我知道。而这一次,戚寻抱着他,从他的嘴唇吻到鼻尖,又不亲昵地蹭了蹭他的额头,低声道,“我也想你。”从“我知道”,到“我也想你”。经过了七个月。经历了寒来暑往。但柏西被吻得昏昏沉沉,还没察觉到这其中的区别。戚寻抓住了柏西的手,手指插进柏西的指缝里,十指相扣,他低声道,“要不是你工作实在太忙了,我可能就要把你抓回来了。”他说得很温柔,但还是掩盖不住话里的占有欲。柏西噗嗤笑了一声。他哑着嗓子,“抓回来,然后呢,你想干什么?”戚寻看着他,像是开玩笑,眼神却又有点认真,“关家里,金屋藏娇。”柏西挑了挑眉,提醒道,“拘禁可是犯法的。”但仅仅是过了几秒,他又对戚寻笑了笑,“但如果我是自愿的,就构不成犯罪。”如果戚寻是个匪徒,那他也甘愿成为共犯。两个人在车内腻乎了一会儿,还是慢慢地分开了。虽然贴了防窥膜,但这毕竟还是公共场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旁边的车辆就会来人。等车开到了主街道上,柏西把车窗降下来,晚风柔和地吹在了脸上,降低了他脸颊的热度。现在已经是六点,华灯初上,但今天的路况还不算太糟糕,一个小时后,柏西跟戚寻就到了家。因为知道柏西今天要回来,丁阿姨特地做了一桌柏西喜欢吃的菜,并且非常识趣地早早就去休息了。柏西吃得简直热泪盈眶。他都好久没吃到这么合口味的家常菜了。他跟戚寻抱怨,“晚宴上的东西就不是给人吃的,每个就拿一小份,喂猫呢,大胖都不止吃这么点。”戚寻笑了笑,给柏西剥着虾。他确实觉得柏西瘦了一点,仿佛在外面被人虐待了。而这些天柏西不在,他也没什么胃口,倒也不至于思念成疾吃不下饭,只是餐桌旁只有他一个人,总觉得空空荡荡的,不太习惯。明明家里再没有人乱丢东西,沙发上也不会挂着外套,卧室里永远整整齐齐,一切都是按照他从前的习惯来摆布的。可他却觉得缺了点什么。如今望着柏西穿着宽松t恤坐在对面,刘海用夹子夹起来,他才终于感觉到,他心口丢失的那块拼图,被拼接上了。柏西还在抱着小碗,吃着最后的甜品,是双皮奶,加了蜂蜜,见戚寻看过来,他还挖了一勺递过去,问,“要吗?”戚寻摇了摇头。他确实准备吃甜品,但不是柏西手里那碗。柏西就一个人把双皮奶都吃完了。他幸福地躺在座椅上,摸着小肚子,眯着眼说,“还是回家好,出差真不是人过的日子,明天我想吃椰子鸡,还想吃火锅。”戚寻走到他身边,“椰子鸡可以,但火锅最好不要,你会不舒服。”柏西眨巴眨巴眼睛看他。戚寻把他抱起来,往房间里走,很好心地提醒他,“你还记得,你刚出差那两天,在电话里对我说什么吗?”柏西一脸茫然。他纯属管撩不管埋,自己欠下的风流债,一笔都不记得了。戚寻把他放到床上,慢条斯理地开始解扣子。柏西洗完澡以后,只穿了一件宽松的大t恤,堪堪盖住了大腿,现在就很像一条案板上的鱼。见柏西一副不想认账的样子。戚寻单膝跪在床上,手撑着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在他耳边一字不差地重复了那天的话。晴天一道霹雳。柏西差点没原点石化。当初隔着手机屏幕,他使劲浪,爸爸也叫了,请在床上教训我也说了,仗着的就是戚寻不能冲过来把他就地正法。如今可好了,戚寻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手臂牢牢撑在他两侧,像个囚笼一样把他锁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