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争渡:“……”回去得和老板谈谈做生意的语言艺术才行!
穆道长叹息一声:“太胡闹了。”
小道士气汹汹又去看陈爸爸:“陈居士,你要是相信这些骗子的话,那我们现在就走,你让他们给你驱邪抓鬼吧。”
“唉,别别,道长千万别这么说。”陈爸爸有点慌,虽然这两个年轻人的技术看起来很炫,但说话也实在不靠谱,这都扯到邪祟了,当然还是货真价实的道士让人放心,他连忙到穆道长跟前鞠了个礼,道,“还请道长开坛做法,为我祛除邪祟。”
见父亲最终还是选择了自己请来的大师,陈思捷终于松了口气,得意地给了陈思妤一个挑衅的眼神。
陈思妤此时已经无奈多过气愤了,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请来的两个人太天马行空了……
陈爸爸又去看喻争渡:“小兄弟,你们这技术挺好的,但做法事还是得道长来,这样,我让思妤先送你们回去,该付多少钱一分不少……”
陈爸爸的态度让商阙满意了一些,难得赏给他一个眼神,道:“抓鬼我们比老道士专业。”
穆道长:“……”
陈爸爸汗了一下,正想再劝,那年轻气盛的小道士忍无可忍,抢先一步道:“行啊,那你们就留下来看我们开坛做法,等那邪祟被引到坛前,你们可得露上一手。”
穆道长脸色一板:“元清,休得胡闹。”
与此同时,商阙随口应道:“可以。”
事情闹到了这局面,陈爸爸也不好再说什么,这两伙人,是非得分出个高低胜负来不可了。
……
在陈爸爸的吩咐下,家里帮佣很快备齐了东西,在大厅设好香案祭坛。
等吃过晚饭,穆道长兀自在坛前打坐,小道士便忙碌了起来,他从开来的车里拿出个箱子,取出观里带来的法器、黄符等,甚至还拿出一个古色古香的小香炉,香炉里装着半炉香灰。
小道士面带骄矜地扫了商阙一眼:“这是我们观里的香灰,常年供奉在张真人座前,具有驱邪镇宅的作用。”
不但那香灰小有说道,他拿出来的法器无不古朴厚重,一看就是有着悠久历史的名器,这青莲观果然名不虚传。
商阙坐在沙发上玩手机游戏,对小道士的挑衅视而不见。
陈思捷抓紧机会对陈思妤冷嘲热讽:“姐姐,你以前总说不要相信封建迷信,怎么自己迷信起来,还不如我呢?这找的都是什么人啊?”
陈思妤哪还说得出话来,闷着头给自己泡咖啡去了。
陈思捷难得赢了姐姐一次,嘴都要裂到后脑勺去了,他还觉得不够过瘾,又去奚落喻争渡:“你们公司有什么装备,不会真的要徒手抓鬼吧?”
喻争渡思索了一下,道:“装备我们也是有的……”
陈思捷正想追问,那边小道士终于准备完毕,道:“开始了,无关人等,请勿打扰。”
陈爸爸是现场最紧张的,连忙喝了陈思捷一句:“安静,都安静。”
只见穆道长站了起来,从香案上抽出一柄桃木剑,开始掐诀念咒。
他声音沉沉,令闻者心绪悠悠,只是仔细聆听,却能听到一点不和谐的声音——来自商阙的手机游戏。
陈思捷没忍住白了他一眼,陈思妤更是心情复杂。
喻争渡凑近老板身边,低声道:“老板,给凡人一点面子。”
商阙用余光看了他一下,这才不情不愿地收起手机,道:“给你面子。”
这时,屋里忽然吹来一阵阴风,那阴风并非来自大门或窗户,却是从天花板的方向吹下来的,香案上点好的蜡烛火光摇曳。
所有人不由自主地抬头望去,只见天花板上吊着的水晶灯也开始摇晃了起来,灯光忽明忽暗,令人心头起伏不定。
阴风更甚,光线晦明,寒冷似乎能渗入众人的骨子里,喻争渡连忙拉紧了衣服。
案上的黄符哗啦啦地响,陈家三口几乎要抱到一起了,穆道长不为所动,沉着地抓起一把米往地上撒去,口中念道:“上穷碧落,下遍黄泉,追摄亡魂,来我坛前……”
众人往地上望去,只见那米粒落地后并不停止,反而微微滚动了起来。
陈爸爸声音发抖:“这米怎么会动?”
小道士手上捏着黄符,神色肃穆地候在一旁,闻言应道:“肉眼凡胎看不到魂魄,需借助外物观察其行迹……”
陈爸爸差点没撅过去:“这、这……难道是鬼出现了?”
小道士没空再回答,穆道长已经捏着剑绕着滚动的米粒转起圈来,口中念诀不停,额头上微微有汗滴下,显而易见,已经到了这场法事的高|潮。
陈思捷又害怕又隐隐有些兴奋,眼前的一切都证明了他请来的穆道长是个真正的高人,他终究没忍住,见缝插针地刺了喻争渡一句:“你们不是说要抓鬼吗?要不要去露上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