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是酒店的自助,乔一钰吃得很满足。
饭后和齐远在餐厅外花园的长椅上聊天,主要是想替陈最做的事道个歉。
“……我没放在心上,不过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这个朋友,虽然不是一个班,但你们学校研学旅行管得不严,搭伴玩的话也不是问题。”
她脸上难掩嫌弃:“谁要跟他一块玩,就会打小报告。”
齐远的笑意浮上眼角:“你们好像很熟。”
她不知道怎么介绍陈最,憋了半天只说:“就是邻居,他学习好,所以他说什么家长都偏向他。”
“那我送你东西,他也会跟家长打小报告吗?”
乔一钰心里一惊,偏头看他。
花园里灯光隔很远才有一盏,眼前的面容有些朦胧,垂落看向她的目光却很亮。
齐远淡淡一笑:“我猜对了?所以你下午那会才不愿意跟我说话?”
她忙摇头否认:“不是…不愿意。”
“我没怪你,”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指,拨开快被风吹进她眼睛里的发梢,轻叹了口气,“是我不对。”
不知道为什么,乔一钰感觉到一股很无力的酸痛,眼角发热:“是他不对,他思想龌龊!”
齐远听到她的话忍俊不禁,猛然对上她湿漉漉的眼,又有些难受:“我不是完全无辜的……”
她其实捉摸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只是在听到他的话时,下意识的被一阵悲伤裹住,忍不住低头掉眼泪:“你不想跟我玩了是吗?”
“你别哭,”齐远的语气都软下来,低头找纸巾,“小孩,你太小了,根本不明白我的意思,我但凡是个人,都不能那么做。你朋友的担心也没错。”
她越听越难过,眼泪噼里啪啦掉个不停。
齐远无奈,忍了忍还是靠近将她抱进了怀里,拍拍她的头轻声哄她:“别哭了,不是不跟你玩,等你再长大点,你来找我,玩什么我都陪你。”
被抱住时乔一钰僵硬片刻,那是不同于陈最强势控制的包容和温柔,她很快放松下来,委屈道:“我很大了。”
齐远愣了下笑出声:“那就等你和别的男生出去玩,被打小报告也不用怕的时候。”
“那要好久吧。”她自己都不确定要到什么时候才行。
“你会觉得久吗?”
她点头。
“那也得等,我不怕什么,但你不行,弄不好会毁了你的。”
乔一钰从他怀里出来,眼泪汪汪楚楚可怜的,因为天真懵懂,更有一种自然纯粹的致命吸引:“明天呢?”
齐远的良知在自责和甘愿间煎熬辗转,摸了摸她的头,凑近隔着自己的手掌贴住她的额头,闭上眼轻声说:“你别理我,不要给他打小报告的机会,保护好你自己。”
乔一钰鼻子一酸眼泪又开始掉,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她鬼使神差地歪头想去亲他。
“乔一钰!”
一声混着怒意的冰冷嗓音叫醒了她,两人各自退后,乔一钰扭头看向声音来处。
陈最踏着花园草木的碎影走近,手臂隔着椅背将她提起,视线落向她对面,像是才发现还有一个人,恍然淡笑:“领队也在啊,我找她有急事,就先走了。”
都没给她绕过座椅的时间,陈最急不可耐地将她生拉硬拽着拖过椅背,乔一钰踩着座椅上去不可避免摔了一跤。
齐远扶住她:“摔疼了没有?”
乔一钰没来得及跟他说话,陈最回头从齐远手里扯回她的手臂,将人背起后径直离开。
“再急也没有安全重要,你……”
齐远的话没说完,就让陈最愤然打断:“成年人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领队!”
进了室内,陈最就将她放下了,乔一钰活动被攥得发痛的手腕,他不松反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