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孩子和当父亲是两码事,你哥这个感情问题……”原茂秋感受到一股杀气扑面而来,立即改口,“对了,知芝,你和南宜的队长是怎么回事?”林知芝等着吃瓜呢,谁知道风刮到自己头上来了,一脸茫然:“什么队长呀?你在说谁?”林壑予也很关心妹妹的感情状况:“盛国宁,怎么回事?”“哦,盛队长啊,我和他能有什么?”林知芝眨着一双大眼睛,“他半个月之前在公交车上帮过我,我送了一面锦旗去南宜市局,就前几天的事,你们不是都知道吗?”原茂秋点头,对,我们只知道明面上的,不知道背地里的。现在什么进展了?他是不是在追你?快和你哥交代清楚了。林知芝更懵了,要追她?她这个当事人怎么不知道的?她颇感意外:“他要追我?我真的不知道诶,加了微信都没聊两句……”“没聊就别聊了。”林壑予给小石头夹了一颗虾滑。反正他也不是很待见盛国宁,半点也不想把妹妹交给他。原茂秋忍着笑,为盛国宁点蜡。盛队长到底是什么命,以为自己遇到的是修罗场,结果是乌龙场,再给大舅哥一竿子支到火葬场,可怜、忒可怜。林知芝则是一头雾水,耸耸肩,完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手机收到微信信息,恰好是盛国宁的,林知芝看都没看,锁了屏幕继续吃菜。那就听哥哥的,不聊了呗。———送走林知芝,路过商超,林壑予带着小石头进去,打算帮他买一套换洗衣服。林知芝不在,原茂秋这个家伙只有给女孩子选礼物才靠谱,以林壑予的直男审美,买黑白色是最保险的了,顺手拿起一套黑白条纹的秋衣秋裤套装,在小石头身上比划。原茂秋摸着下巴:“……我怎么看着这么眼熟的?”他打个响指,拿出手机搜索“监狱黑白囚服”,递给林壑予:“像吗?”“……”林壑予把衣服挂回去,重新拿了旁边那套印着卡通画的套装,是小孩子应该都会喜欢的小鸟图案。“哎,这审美终于正常了。”原茂秋拿着长袖秋衣往小石头的上身比了比,“大了一些,袖子都要卷一道。”“明年还能穿。”原茂秋愣了三秒,捧腹大笑:“哈哈哈你和我妈还真像!在我长身体的时候,我妈给我买衣服永远都大一码,我压根就没穿过合身的衣服。”“……”林壑予也是如此。天下的妈妈几乎都是同款,他只是被耳濡目染而已。“还有刚刚,你见到知芝的第一反应不是夸妹妹打扮得真漂亮,而是嫌她穿得太少,哈哈哈……壑予,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具有老妈子潜质了?”这要不是在外面,林壑予又要把原茂秋给撂倒,背摔形式的。小石头倒是挺开心,捧着衣服不肯放手,林壑予摸摸他的头发:“喜欢?”小石头用力点头:“嗯。像仙鹤。”仙鹤?林壑予很快反应过来,纠正他:“是沟壑的壑,不是仙鹤那个鹤。”“我知道。”小石头点头,“有土没有鸟的那个。”“嗯。以后教你写。”原茂秋仿佛一个局外人:我是刚刚被上帝遮住了眼漏了一段?这一大一小在说什么鹤不鹤的?但是很显然,他们有着别人无法理解的默契,也没有要和原茂秋拓展解释的意思。回到宾馆,小石头在洗澡,林壑予靠在床头,盯着手机发呆。已经这个点,易时那里凌晨3点半,一天又过去,他是在休息还是继续熬夜办公?上次见易时就觉得他气色不好,脸色苍白几乎没什么血色,身形也单薄瘦弱,恐怕一直没怎么好好吃饭吧?林壑予按着太阳穴,在努力回想以前的事,一段时间过去,记忆正在渐渐覆盖,最近的把从前的不断覆盖。就像是固定时间的监控设备,时间一到就会自动覆盖先前的记录。截止到目前为止,他记得最清楚的竟然是在南成安公墓见面的那回了。到底怎样才能减缓这种遗忘呢?他总感觉自己忘记了很重要的信息,这些信息有可能会对他们两人产生深重影响。尽管潜意识里知道它是如此重要,却连记录的机会都没有,就随着时间悄悄从记忆中溜走了。小石头穿着新秋衣秋裤,顶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里小跑出来。原茂秋把吹风机扔给林壑予:“吹孩子的任务交给你了啊,我去洗澡。”不用他说,林壑予也会把小石头给照顾好。他盘腿坐着,手中拿着吹风机,耐心细致地帮坐在怀里的小孩儿吹头发。小石头攥着林壑予的外套,忽然唇瓣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