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狗:?阮四清瞧着一脸石化的胖狗,肚子里转了一遭,轻声说:“不好意思啊。”胖狗:???再见这个世界,爱过。“你俩这还是第一次看电影吧?”他忽然开口,揶揄道:“没事儿,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我。”他瞬间挺直了腰板儿,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微笑着:“好歹我跟宋小芷看过不下十次了。”俞渊没理他,其实也是因为之前他的问题,两人一直没去成。他妈回来了,就是那个不要脸跟着别人跑了的妈。她看上去精神不太好,尴尬又局促地坐在店里椅子上,印象中趾高气昂的艳丽一去不复返。“小渊,这些年还好吧?”好?倒也谈不上多好,偶尔想起来,俞渊还恨过她。一个孩子,说扔下就扔下,转头就去给别人当了妈,但凡她有点良心,也不至于这些年对他不管不管。他给她倒了一杯茶,平静地问:“有什么事吗?”他妈捏了捏衣角,十一月多的天,她穿着棉袄,缩成了一团。“就是回来看看你,没别的事儿。”俞渊笑了笑:“没钱,你走吧。”他并不觉得她是单纯回来看自己的,一般来说,年不联系的同学莫名其妙找上你,除了借钱也没别的事。更不要说关于他妈,他心里还是有数的。她笑得更尴尬了,鬓角的白发都轻微颤抖着:“不是,不是借钱。”俞渊懒得管她,后来她也就走了,临走时还来一句:“好好照顾自己。”当时他没忍住,一不小心笑出了声。那话听着确实有点好笑。吃了饭,胖狗麻溜儿地滚了,他左手一包零食,右手一罐可乐,站在楼道口唏嘘了一番:不管什么样的男人,谈了恋爱都是一个德行。俞渊他俩后他一步下来,他给她整了整衣领,高领毛衣都快到下巴处了,阮四清笑看着他:“我不冷。”从前那个冷淡疏离的阮四清仿佛是很遥远的她了,和俞渊在一起的这大半个月,她变得爱笑,温软盈盈化开在眉眼处,清丽又娇俏。俞渊手一顿,他偏头迎着风吹来的方向沉默了一会儿。风倒不是刺骨的寒意,只带着一点湿气吹到脸上。在常年不下雪的青市,这里偏湿冷,很难见着雪花,所以零下的天气也少有。他转过头嗯了一声,手腕下滑轻轻握住她的手:“我冷。”手心相触间,他的干燥温热,反而是阮四清的有些凉。姑娘家的身子生得柔软,手心手背都比男孩子软。俞渊摩挲着,忽然就笑了,笑意一点点从眼底流露出来,流到眉梢,像是裹挟了无尽春意的暖阳。他说:“你应该叫软四清。”阮四清只能到他肩膀下面一点,她昂着头,没明白他的意思,遂问:“什么?”俞渊握得更紧了,他摇头,莫名其妙呼出一口气到空中:“你看我的热气。”“是不是跟云一样?”她注意力被吸引开,凝眉仔细看着,然后张开嘴也呼出一口气:“我的才是。”俞渊认真思考一秒,他肯定地说:“你的是要更像一点。”还没等阮四清炫耀战绩,俞渊猛地侧身吻在她的唇上,跟果冻似的,软软地碰到了一起。是凉的,又似乎是热的。扑通扑通——心跳在四下无人的街道里加快,她一只手还被他握着,这一瞬间她睁着眼,而他闭着,睫毛根根分明,耳尖发红。阮四清感觉到俞渊唇瓣轻动,从喉咙里溢出笑声。他缓慢睁眼,就这样低眉望进她双眸间,温柔缱绻:“这是你的奖励。”萧瑟的秋冬季节,阮四清却觉得自己仿佛置身在真正的春三月的云朵里,飘啊飘的,都快飘得找不着北了。她说:“你的奖励没有新意。”长街上他们看着彼此,风在这一刹那止住了,俞渊依旧笑着,耐心地等着接下来的话。可阮四清没有再说话,她踮起脚尖,眼睛一眨不眨地靠近他的脸庞。呼吸缠绕着,灼热又浓烈。俞渊近乎是纵容的,清俊眉眼摊开了温柔。他想,即便是阮四清现在拿把刀,他也会虔诚地奉上自己的心脏。然而骑士不用剜心,因为公主的吻终于落在了他鼻尖上。他笑开,松开她的手转而捧住她脸颊,手下细腻触感不可思议。他低头,珍重地抵在她额前,小小声说:“你好可爱。”你好可爱——怎么会有人这样一字一句认真地说话,就好像一撇一捺间都是真心。于是在那一天,201的住户阮四清告诉自己,这就是你的爱情。腻歪了好一会儿,两人终于走进了电影院。下午一般人不多,而且现在又这么冷,他们到的时候,大厅稀稀拉拉的只有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