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家铭输了好几次,陈最接着问下去。
“因为什么?”
“……我帮她捡领带,她…她跟我说谢谢。”
陈最对刚开学时的曲家铭没什么记忆,但对领带的事有印象。
那天开学,出门时临时起意捉弄乔一钰,抢先上了她打的出租并且没等她,后来她追到校门口,气得扯走了他为登台做新生代表发言打好的领带,没拿住掉了又被席地而过的风吹远。
他敢说,乔一钰道谢的时候可能都没好好注意过曲家铭,甚至没有心情调整出合适的语气。
就那么一句顺口的礼貌,记这么长时间。
如果是这个逻辑,曲家铭为乔一钰的一句求助,明知会得罪他还硬着头皮作对也不是不可能。
怂货也难过美人关啊。
还是个恋爱脑怂货。
陈最今天心情还不错,想讲点道理:“我知道这事不是你起的头,但到此为止了。念在同学一场,再给你一次机会,怎么样?”
曲家铭紧绷的双肩似乎有一瞬放松,镜片后细长睫毛挡住的眼里,却挣扎着几丝矛盾和迟疑,他动了动唇终于蹦出一个字:“她……”
陈最:“别人不用你操心,管好你自己,尊重是自己给自己的。”
曲家铭听得懂,只要他能像过去一样听话安分与乔一钰毫无瓜葛,没有人会再为难他。
指甲刺进掌心,他像个即将还魂归体的野鬼,意识漂浮在半空,看下方自己僵硬的躯壳缓缓点了下头。
那天大家所有人都尽兴而归。
乔一钰一开始没注意自己身上多了什么,直到回家要吃晚饭帮乔妈摆碗筷。
低头时,一块绿莹莹的东西从毛衣领口掉出来,被刚坐下的乔爸眼尖看见:“哦哟闺女儿!你这哪来的翡翠?还不像假货咧!”
她听见也一脸惊诧,捡起颈边的链子看了眼。
那是个通透翠绿的翡翠葫芦,灯下浓郁起光似要滴落,周围镶了一圈花瓣型的白金钻石。
这一定是陈最干的,她早上出门可没有这东西。
“来我看看,打哪来的?”
乔一钰找到卡扣解了下来,递到乔爸手中,硬着头皮道:“陈最给的。”
总不能说她在他床上睡着了什么也不知道,不过,去医院看陈最那天,他就说准备的生日礼物没带在身上,等回去的。
可给陈最的礼物都让她扔垃圾桶了,乔一钰哪还好意思要他的东西,就没当回事,谁知道他能趁她睡着时来这套……
乔妈这时端着菜过来,看见后乔爸手里的项链想起什么:“我记得去年卓妈去东南亚,带回了三块明料,正阳绿那块她做了戒指,晴水绿给陈卓打了颗玉观音,剩下一块辣绿陈最自己留着了。”
乔爸啧了声:“这得有小几万了。”
“你也是,”乔妈已经很久没数落她了,“给你就拿着?明天找机会还回去吧,太贵了不说,你现在这年龄哪用得着戴翡翠。”
她还委屈呢,但又不能说,只能嗯了一声。
饭后加紧把作业都写了,又复习完最容易滑坡的数学,乔一钰才安心睡觉。
周日,她照常按以往时间起的,准备到南贤还了项链,就马上赶回辅导班上课。
到别墅的时候,陈最正在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