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嘉音握着手机,想起她那张妖艳的脸,哭起来大概像细雨洗红芍,风情万种。如果陆嘉音是男人,她大概也会想要把这样的女人揽进怀里,忽略韩露的贪财自私和愚蠢无知,只为了她这一刻的美。但她不是,她是韩露的孩子。或者直接些说,她是韩露盘算中的未来提款机。韩露的哭声染得这个美丽的夜都有些烦人,陆嘉音适时打断她:“你要什么。”“嘉音,我需要钱,你有没有钱。”陆嘉音脑子里飞快地算了算存款,除去下学期的学费和生活开销,她垂着眸子把目光落在自己腿上,顾亦的手轻轻搭在那儿,像是一种无声的安慰。她说:“我只有7万,转你银行卡。”电话那边的哭声停了,韩露问:“只有7万吗?”7万是不多,只够韩露买两个包包。陆嘉音没回答她,只说:“不要再打来了。”陆嘉音没有叫韩露妈妈。就像韩露没有虚情假意地问陆嘉音过得好不好。因为彼此都知道,这是最后的一次联系了,本来去年的那次恩断义绝还算体面。韩露不肯,在最后的体面和7万块之间,她选择了钱。挂断电话,陆嘉音把钱转过去,然后拉黑了韩露的电话号码。做完这些,陆嘉音才转头去看顾亦。其实是有些尴尬的,陆嘉音不是一个擅于掩饰的人,她刚才听着电话里的韩露如泣如诉地讲“为什么我遇到的男人都是骗子”时,脸上大概明明白白地写着“因为你天真又愚蠢”吧。可能没有男人希望看到自己的女友是这样冷漠的人。但顾亦永远让人安心。对上她的目光时,这人居然笑得同平时一样不正经,还开了个玩笑:“我们老板娘也太艰苦了,手机也不换换,一点秘密都没有,捂着耳朵都能听见。”“手机贵,我没钱。”“啧,猴子前天刮掉我车子一片漆,补漆的钱都够换十个八个手机的,”顾亦抬手捏了捏陆嘉音的脸颊,把人揽进怀里,“一个个的都那么败家,凭什么让我的老板娘这么节俭,明儿带你挑手机去,咱俩换个情侣款。”陆嘉音眸子里终于染上笑意:“恐怕会变成工作室的团款。”dawn的其他人不但是顾亦口中的败家子,最近隐约还有种电灯泡的趋势。他给陆嘉音买个什么特别点的小东西,哪怕是一瓶进口饮料,这群人看见了都要嚷嚷着买一样的,情侣款永远会变成团款。电灯泡就算了。五个电灯泡同时发光发热,怪叫顾亦头疼的。但陆嘉音好像很享受这种热闹。顾亦佯怒地立了个fg:“不可能,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大概是运动让人饥饿,顾亦在夜里点了一大份拉面来吃,浓郁的猪骨飘散出鲜香,他把陆嘉音抱在腿上,坐在沙发前一起吃。物质丰足的年代,要这样头挨着头共享一碗面的机会不多,反而给人一种特别的温馨感。气氛渐渐恢复到韩露打来电话前,陆嘉音喝下一小口顾亦喂到她嘴边的骨汤,眉宇间最后的淡漠也消散了。好像忽然能理解他为什么要在深夜点来这碗拉面。这个男人永远有办法不动声色地抚平生活里堆叠起来的小褶皱。陆嘉音背靠着顾亦,轻声问:“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冷血。”“不会。”顾亦语气坚定。她回眸去看他,还以为顾老板好说多正经的话,他却开了个小黄腔。顾亦的指尖拂过她的鼻尖、唇和下颌,沿着秀颀的脖颈一路向下,压低声音靠在陆嘉音耳边:“你里面有多暖,我是知道的。”作者有话要说:本来今天想更两章的,但早晨坐了个6点的航班,3点起床太伤了,脑子有点懵,怕写不好。(看见留言啦,好开心,爱你们-感谢在2020-07-3016:13:22~2020-07-3116:09: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顾意10瓶;天才6瓶;灵灵七、手舂莓莓奶缇-、v5瓶;bonbon3瓶;白布子、九域巫女2瓶;照澈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烟花带着陆嘉音他们这群调酒师的老前辈叫山崎,70多岁了仍然精神抖擞,对调酒的热情不减。他时常在讲到某种酒时忽然兴奋,带着年轻时的回忆把酒的配方讲述给调酒师们听。因此拖堂也是常有的。只不过这种“拖堂”与学校的拖堂不同,山崎老前辈的拖堂受到每一位调酒师的欢迎,甚至隐隐有种“赚到了”的感觉。“成为一名好的调酒师是要带着情感去调酒,记得2001年,我当时在大坂,有一位客人走进我的酒吧,他看了很久的酒单,最后点了酒单上的第一款酒——马提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