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没等他有所反应,他便被那人钳制住了。那人一手掐住段延亭的脖子,另一手覆在段延亭的丹田处,手指呈鹰爪状,似乎在酝酿着杀意。
不知为什么,段延亭觉得这个人就是剜去修士灵根的幕后黑手。
“雷系单灵根,倒是遇到了不错的。”那人见段延亭的手无声无息地探到一旁要拿出什么东西,朝他手的方向瞥了一眼,段延亭的手腕便被灵刃划得鲜血淋漓。
“呃——!”
段延亭手指蜷缩着哼了一声,由于脖子被人掐住,根本无法做出别的举动。这个人完全没有轻视他,几乎是段延亭有任何动作就会十分警惕,与此同时这个人的修为远比他高。
“心眼还挺多。”那人怪笑了一下,按在段延亭丹田处的手指穿过他的衣服直接刺入他的皮肤,血色顿时在他的衣服上晕染开来,像是无声绽放的花。
段延亭手指无意识的成拳,眼神凶狠地瞪着那人,周身灵力像是被侵犯到领地一般顿时暴起,集中到那人刺入的伤口处进行攻击。
那人笑了:“不过区区筑基修为。”
段延亭喉间的手指猛然用力,本就滞涩的空气愈发难以进入身体。与此同时,丹田处的手指又深入了几分,如刀割火烧般的疼痛侵袭了全身,丹田处的伤口让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破了个大洞,原本在身体中不断运转的灵力顺着那个大洞不断溢出。
段延亭知道这很危险,但他只能任由这个人行动,因为对方强大到他连耍心眼的机会都没有。
窒息感和伤口处的剧痛让段延亭眼前一阵阵地发黑,他如同搁浅的鱼一般徒劳挣扎。
“铮——”
尖锐的破空声由远处而来。
带着炙热温度的长剑刺到了段延亭的脸庞,长剑上的灵火包裹住段延亭的全身,维持在一个非常温暖的温度,并将段延亭保护其中,却对极为靠近段延亭的男人张牙舞爪,作势要将他烧成灰烬。
那人不得已将沾了血的手从段延亭丹田处抽出,皱眉将烧了他半个袖子的灵火灭掉。
段延亭的伤口失去了被堵住的东西,开始往外不断流血,很快便染红了他的整片腹部,显得格外骇人,而心魔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段延亭!”
心魔双目赤红地盯着那人的手,看着他指尖处还在不断滴出的血,一想到那是段延亭的血,就无法保持理智。
那人看着心魔的眼睛,语气先是惊讶,随后变为了若有所思:“燕炽,你这是入魔了?”
心魔将逐厄剑重新召唤回手中,眼神森冷地盯着那人的丹田处,似乎想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那人顺着他的视线垂眸看了一眼,面具下传出闷闷的笑声:“想要挖了我的金丹?以你现在的修为还做不到。”
“试试才知道。”
心魔的身形顿时消失在原地,在出现时与那人近在咫尺,逐厄剑的剑锋也似紧追猎物的野兽一般,死死地追着那人的要害处不放。那人用手中的一样东西挡住了逐厄剑,尖锐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在安静的祠堂中响起。
…………
段延亭眼皮动了动,费力地从一旁摸到了一块瓷片,压抑住呻吟声,捂着腹部的伤口半坐起,强行压制住紊乱的灵力,努力调动身体里的灵力聚集在瓷片上,然后紧盯着心魔和那人的交战。
…………
心魔看了眼挡住自己的东西,眯起眼睛:“你擅长使用法器?”
那人十分淡定,手中的法器甚至轻松调整了一下,直接卡住了逐厄剑,让心魔没办法立刻将剑撤开,然后打算旧技重施,直奔心魔的丹田处。
下一秒不远处飞出的瓷片直接划伤了那人的手腕。
那人的动作停滞了,冰冷的眼眸看向了无力靠在供奉台上喘气的段延亭。
然而就是这一瞬间的停滞,心魔不再纠结被卡住的长剑,而是以那个法器为支点,将剑刃直接推到了那人的身上,在他胳膊上留下了深可见骨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