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张元英睡着,杨青锁上门,带着怨念出门去找差事。他先给房东打了给电话,说了自己想找工作的事。姚三姐人虽爱计较,但又带有乡下人特有的淳朴,听了杨青的话几乎没怎么犹豫便一口答应下来。整个上午都用自己的小电驴载着他满镇转,但最终一无所获。由于要照顾老人,杨青能选择的工作有限,要能随时回家,还不能上夜班,这样的条件想找到适合的工作实在不容易。姚三姐赶着打麻将,见时间差不多和杨青说了声,骑着小电驴走了。杨青沿着路边的街道慢慢地走,路过网吧门口看见几个蹲在马路牙子上吞云吐雾冲过路行人斜楞眼挑衅的黄毛,他差点没控制住又干起了老本行。不行,要当正经过日子的人,杨青按着自己蠢蠢欲动的手,加快步伐离开。转过网吧,再往前个百里米,有一家小学,小学对面是一家花房,杨青沿着斑马线横穿马路,走进来才看见花房的玻璃门上贴着张招店员的a4纸。工资,上班时间都能接受,虽然自己并不会照顾花花草草,但他还是决定硬着头皮试试。杨青推开玻璃门,还不等他开口询问,便听一道柔美,略显迟疑的女声在芳香满屋的花房响起。“殿下?”【2015】牵牛花“殿下?”杨青对这个称呼神经性过敏,下意识脚步后撤想退出花房,他始终用警惕的眼神注视坐台,坐台上放了一排栀子花,女人的脸藏在了花束后。掌心按上冰凉的玻璃门时,女声又唤了一声。“殿下。”语气变得坚定,声音的主人拥有绝不会错认的自信。杨青被叫停脚步,他吸了口气,微微侧身,让视线顺着花束的间隙渗透。他看见,那里坐了位栀子花般的女性,年岁估摸着在二十五岁上下,杏眼桃唇,一头乌发泱泱泻在腰间,身上穿一见亚麻编织,衣角绣牵牛花的长裙,肩膀上笼着披帛,女人眼波流转间尽是欣喜和激动。能准确无语的喊出殿下,这女人无疑也是时间的旅行者,但问题是,她是谁?前世的相好?杨青托着下巴细细打量女人,脑海中划闪过这个猜测,女人的长相确实是他中意的那一卦,他一贯偏爱无害清淡的美人。本太子实在魅力无边,杨青臭美上了,哪怕投胎转世也有女郎生死相随。杨青脑补了一出,自己死后红颜知已为爱殉情的戏码。女人离开坐台,走到杨青身边握住他的手,垂下眉眼,哀切道:“殿下,我……我是小荨。”小荨?杨青好似踩在热油上,蹭地跳脚,他甩开女人的手,不敢置信地盯着她瞧,试探道:“荨?”在他印象里叫荨的只有一个人,这名字太怪了,绝不可能有重名,但那个人可是男的?简单的一个字重若千钧,在心湖中砸起层层涟漪。馨香柔软的身体骤然前倾,女人张开胳膊紧紧环抱住杨青,杨青感到有温热的液体落在他的肩窝。他有些手足无措,手不该往放哪儿,只好僵硬地贴住裤缝。“能……抱抱我吗?”女人哀求。杨青机械地摸了摸女人的头,他太震惊了,完全无法把眼前这个女人和印象里的荨对上号。性别,性别就不对!哪怕真的是荨,见到他为何是这反应?他记得他和荨的关系,只能说点头之交,甚至他曾经还对荨百般刁难。难道他和荨其实有刻骨铭心的经历?杨青彻底搜索记忆,他确定没有。况且,杨青敏锐察觉到事有蹊跷,初时他在全然陌生的世界醒来,他以为是巧合,但他遇见了岑微雨,如今又出现了荨?一而再,再而三,这其中究竟有何内情?他到底因何重生?他陷进黑暗,周围是伸手不见五指的迷雾。杨青满心疑惑,他想搞清楚真相,他低头看向额头抵住他胸膛的女人,“你果真是荨?”“嗯,”女人的声音略带鼻音。杨青疑惑道:“那你怎么……”“转生之法,男女无法控制。”女人说话的声音很慢,手指把杨青的t恤攥出褶皱。杨青明白过来,不由得后背一阵发凉,男女不可控,那他也有一半可能变成女的?自己长头发的幻像浮现在眼前,他用力甩头把幻像甩出去。杨青看向自己的老二,感到由衷的庆幸。等等,转生之法?他握着荨的肩膀把他分开,盯着她的眼睛问道:“什么转生之法?”他意识到破除迷雾的钥匙就在是这个转生之法,只要搞明白转生之法的意思,他就能知悉一切。他为何存在,以及他存在的意义。荨抬起泪眼没有解答杨青的疑问,转而问道:“您见过亓官微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