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的人品跟行动力,肯定比麻奋强。但纪炀不知道,不是麻奋不努力,是葫芦秀才真的不想来!不过对这些纨绔子弟来说,想不想也不重要,反正他确实出发了!只是在路上磨磨唧唧走得太慢!事情自从还要从“好友”麻奋六月底到汴京说起。麻奋一回去,自然不少人围着。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听纪炀的笑话!麻奋自然把来回吃的苦全都加油添醋说一遍,更把纪炀是傻子写在脸上。说这些不要紧,要紧的葫芦秀才也听到了啊,那场面,至今还是汴京城的笑柄!“你们是不知道,那个扶江县叫一个破,路上都是土,我那马从扶江县出来,吐口水都是泥巴。”麻奋边喝酒边道,“还有那个衙门里两个小官,竟然还抢鸡腿吃,那样子像是一辈子都没吃过肉。”“还有街上那些人的衣服,谁身上没有五个以上的补丁,那算我输。”“怎么夸张了?你们要不然也去看看?纪炀可是吐了一路,如果想要逛个铺子,知道要走多远吗?”“坐马车,三天两夜,才能到最近的潞州城。”“你们是不知道啊,那叫一个穷山恶水。”麻奋身边围着的公子哥们听到目瞪口呆,有一个道:“那纪炀呆得下去?他那可是锦衣玉食惯了的。”不管怎么样,毕竟是伯爵府嫡长子,又有母亲陪嫁,别说吃穿不愁,甚至在汴京都是能数得上。麻奋假装叹气:“那能怎么办,反正都在那了,只是他可别像其他人一样,连鸡腿都要抢。没记错的话,他走的时候他爹都没让他带太多银子。估计等钱花完,就要饿肚子喽。”他们这些人哪听过饿肚子这话,下意识嘲笑起来。倒是有个衙内道:“平日纪炀对我们都算不错,要不然我们想想办法,把他弄回来。没有他带着玩,还挺不对劲。”这话说完,不止麻奋皱眉,还有几个表情相同。可也有跟那衙门附和的:“要不然找找我爹,就算当知县,也去个好地方啊。”听这话,麻奋立刻道:“别别别,你要这么做,就不怕纪炀生气?他可说了,他要凭自己的本事回汴京,你们忘了?”眼前这人家里老爹是吏部的,真说通了,还确实有可能。麻奋自然要阻止。反正不管这些人说什么,麻奋都给推了,最后咬牙道:“你们还帮他说话呢?他可现在当官了,能瞧得上咱们?我可是顾及大家面子才不愿意讲的。”“那纪炀路上可说了,他比你们都有本事,他以后可是能继承爵位的,就你们?跟屁虫罢了!”“什么?他真这么说?”“竟然这样?枉我还想找我爹帮忙。”“就是,我也想找舅舅帮忙来这,既如此,就让他在那当一辈子的小知县。”“实在是可气,麻奋怎么没揍他一顿?”“我敢揍吗?临走的时候还给他买了处六进的大宅子,可这位爷嫌破,一定要我给他修缮,还要买墨石床。”麻奋叹气,“我把他千里迢迢送到,买宅子,又回潞州城给他请工匠,连窗户的木条我都给买了,那可是一句谢都没捞到。”听到这话,其他人算是沉默,随即大骂起来。纪炀也太不知好歹。还帮他?做梦呢!正巧葫芦秀才喝酒路过,麻奋一瞧他,立刻道:“还有葫芦秀才,纪炀说他在那边无聊,一定要让我把葫芦秀才弄过去,给他做酒樽!”葫芦秀才方才也听了两嘴,谁让纪炀的名声太过响亮,不听心里痒痒。可怎么就跟他有关系了,还要把他弄过去,弄到哪?葫芦秀才酒被惊醒,下意识摆手,他不去,哪都不去。这位诨名叫葫芦秀才的人,原名滕显,汴京人士,原本家中还有薄产,但他读书几十年也只是秀才,基本也就散尽。某天突然开窍,说什么都不考,要过快活日子。说自己终日读书也没个结果,连妻子都没娶,家中自然也没子嗣,那考个什么劲。他说的快活日子,一个是逛花楼吃花酒,还有就是把爱好捡起来。旁人的爱好可能是琴棋书画。他的爱好不同,他就爱葫芦,各种各样的葫芦都喜爱。更喜欢在葫芦上尽情雕刻,做得极为精美。当初还在读书的时候,就有人问他买个几个,不过那时候没当真。现下放弃读书,专心倒腾这东西,有次半个月都没出现,滕显几个好友去家中找他,只见桌上有一对极为漂亮的葫芦酒樽,瞧着只是普通的葫芦,但拿起一看,葫芦外面光洁平整,内里不知用什么方法刷了生漆,外面还有精巧的刻纹,远远看着竟然有几分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