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转角处却转出来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僧,拦住了二人。“小施主莫慌,贫僧并无恶意,只是见后面这位小施主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才思敏捷,不似凡俗之流,所以特来相会。”祝英台从花木兰身后转了出来:“大师请了,不知何事找上小可,家母也是崇佛敬道之人,但有所求,又在小可能力之内,必无不应之力。”老僧唱了一句佛号:“无有所求。只是小施主身上有不类本世之气,故来查看。也罢,今日相遇就是缘分,小施主且将这串念珠收好,可保你二十年无虞。”“二十年?大师,您这是什么意思。”花木兰想去抓那老僧,可就算以她的速度,却也抓到了一片空气。老僧就好似人间蒸发一般,不见了。“了、结、前、世、因、果?”接着灯笼上的光,祝英台看清楚了佛珠上刻的字,眼中闪过一丝明悟。祝英台拉过惶急的花木兰替她拍背顺气,宽慰道:“木兰,不用找了。无需担心,我已心中有数。”“是什么?”“二十年内回一趟会稽就好了。”※※※※※※※※※※※※※※※※※※※※老僧出现全是剧情需要,以后会把坑圆起来。本文就是普通低武世界,不用担心打穿大气层。注:采用了流传最广的祝英台家乡所在地会稽,今浙江绍兴。一灯如豆。红红的炭火上放着一个小药罐,沸腾地药液冒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白色的蒸汽将罐盖顶开,冒了出来,于是整个房间里都充斥着一股浓重的药味。这是秦远为她新创造出来的药息疗法,即便她不怎么喜欢这个味道,也必须得这么做。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刚刚换完药的花木兰身着单薄的中衣,倚在床头擦拭自己心爱的配刀。“噔。”隔墙传来一声脆响。“一更了么?”花木兰披上外衣举步走到了窗边,推窗看去。只见滴漏点点,果然是一更了。“又玩疯了。”花木兰笑着摇摇头,将窗关上,回到屋内将放在炉边保温的闷羊羔给放在了一旁。猜测祝英台又和秦舞玩疯了,因此又在秦宅住下了的花木兰并未起疑。陪着小心和祝英台玩了一晚上,还在伤中的花木兰也是困意上涌。外边有值夜的门子,所以她也只是将内室的门闩插|好,就准备和衣睡去。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混着低低的呼喝训斥就在这个时候打扰了她的安眠。“幢主,幢主快开门啊。属下有事禀告!”花木兰刚刚系好外衣袍带,持续而短促的敲门声就响起了。“来了。”打开房门,花木兰首先看到了一个血淋淋的脑袋。万幸,脑袋还在脖子上。透过淙淙鲜血,眼神很好的花木兰一下就认出了来人是谁。正是今天晚上奉命送祝英台去秦府的马夫伍三。伍三这么个模样,英台又没回来,花木兰心中顿时闪过了无数个不好的想法。本就受伤在捂着额头制止流血的伍三突然感觉有一种沉重如山岳的气势铺面压了过来。粘腻的压力让他连吸气这个简单的动作都变得困难。即便花木兰已经竭力告诉自己眼前的人并不是敌人,不需要如此憎恶失态。但心中的怒火还是压抑不住,胸口的血又在往上涌,熟悉的甜腥味从喉间蔓延到了嘴里。“咳。”花木兰扶着门框咳出了一口乌血。“幢主!”门子连忙上前扶住了花木兰。“让开。”花木兰推开了门子,上前揪住了伍三的衣领,咆哮道:“主簿呢!某问你主簿在哪!”花木兰又何止身经百战,这一怒更是混血而出。伍三一个小小的马夫哪里挡得住这一怒,当即整个人就趴在了地上不住叩头:“小的,小的无能,送主簿回来时被十余个黑衣人围攻了,磕伤额头晕了过去,主簿应该是被那群人抢了过去,小的,对了,小的无能,幢主,幢主饶命啊。”花木兰本想给伍三一脚,但看着地上流着的鲜血,终究是没狠下心。“劫你们的人有什么特征吗?”磕头磕到懵的伍三被门子拉起了给了两个大耳刮子。“快说,幢主问你话呢,劫走主簿的人有什么特征没有!”伍三嗫嚅道:“天黑,小人又被打晕了,没……没看清。”“幢主?”门子将伍三松开,询问花木兰的意思。“放了她。”门子心有不甘,一脚踹翻了伍三。吼道:“还不快滚!”“今后把他辞了。去把周行他们找来。”花木兰留下这么一句话之后就掩门回房,不到半刻钟,就内罩了一身轻便的皮甲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