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有没有注意到摆摊的人的衣服?”林夏至耐心地给林承祖解释,“我发现只要是生意好的摊贩,他们的衣服不说多么光鲜亮丽,但至少做到了一点:整洁。咱们是做吃食的,更要注意这个。你想想,如果咱们穿得破破烂烂,客人会不会觉得咱们卖的食物不够好?”林承祖听完觉得很有道理,自从夏哥儿摔破头之后,他说话做事就越来越有章法,难道真的像胡郎中说的,摔破头反而把心思摔通透了?见林承祖想通了,林夏至继续说:“除了衣服,连桌凳碗筷那些,咱们都要做到干净,不能有油污,像筷子和碗咱们就用木头的,成本低还不怕摔,每天少开水烫一烫就行。不过这些先不急,咱们今天把布料买回去先把衣服做了。”这家布庄的伙计见他们两在门口站着讨论了好一会儿了,正好他手上没什么事,走过去笑吟吟地招呼:“两位,要不要进来看看,我们锦绣园的布是整个江宁县最全,保管您进来看了会买到心仪的布匹。”林夏至和林承祖穿得不怎么好,衣服已经洗得发白,还打了不少补丁,但布庄的伙计脸上没有看不起的神色,很是热情。因此,林夏至对这个布庄的印象好了不少,率先走进去。锦绣园布庄确实是全县城最大的,由三个店面打通了装修,看着很大气,里面摆满了各个价位、各种图案的布匹。林夏至看了眼价格高昂的绸缎,果断放弃,就连细麻布林家现在都穿不起,他和林承祖商量:“大哥,咱们就买点蓝色的和绿色的粗布做上衣,你穿蓝色,我和小叔么穿绿色的,裤子买黑色的,你看怎么样?”白色的粗布最便宜,但是穿着不耐脏,林夏至的想法挺好的,林承祖点头:“行,听你的。”出事了“伙计,麻烦你带我们去看看蓝色和绿色的布料。”林夏至礼貌地对布庄伙计说。“好嘞,您二位跟我来。”这伙计就是随口招呼一声,没想到这两人真的进来买布了,他脸上的笑意更真诚了,这一单拿下来又能有一笔银钱进账。粗布的颜色大多较深,颜色也不多,没两下就挑好了,买了足够他们三个人每人做两身衣服的料子,因为买的不算少,一共是七百四十六文,伙计还给他们便宜了六文钱,多送了一卷线。把布和线放到背篓里,林夏至和林承祖去了杂货店。到杂货店本来是想买一些调料,然而这家店铺里卖的调料只有盐、酱油、醋、白糖这几种,这时候林夏至才感觉到这个时代物资的匮乏。林夏至原本想着,其他合成调料什么没有很正常,但至少蒜瓣、老姜和替代辣椒的茱萸应该算调料吧,居然也没有卖,那这些县城里的人都用什么调味?看来要找香料还真的得去药房。最后,林夏至看了半天,只花了一百三十文买了一斤盐、一斤糖和一瓶酱油。这物价贵的,以前在超市里盐和白糖就两三块一斤,这古代的盐居然卖到了四十五文一斤,糖更贵六十文一斤,都比肉贵了,买得林夏至一阵心疼。在县城溜溜达达了一躺,还没怎么买东西就花了八、九百文,林夏至感叹手上的银钱不经花。看着时间还早,林承祖和林夏至去看看林安成。林小叔虽然在学堂做夫子,但学堂不提供住宿,他们只能在学堂附近租房子。林夏至他们过去的时候,林安成已经正好被回春堂的帮工送回来,大夫和林小叔就跟在后面,周小竹在堂屋里哭得像个泪人。“小叔,这是怎么了?”林夏至快步走过去。“夏哥儿,为了筹措银钱多等了一天,回春堂仅剩的那根人参被另外一个病人用了,现在整个江宁县的药房都没有人参了,大夫让我把成儿带回家,能不能恢复只能听天由命。”林小叔在说这话的时候眼里的恨意掩饰不住,如果不是家里不愿意借钱,成儿的病就不会耽搁。林夏至心头一跳,没有了人参,除非遇到华佗在世,否则林安成的病在古代就基本没得治了。以前总说看病难,但是和古代对比起来,二十一世纪的条件真的是好的不能再好了。“大夫,您知道哪里有人参吗?我们可以去自己去买,缺银子我们想想办法。”林夏至走到大夫跟前,祈求地看着老大夫,希望能得到一点消息。老大夫捋了捋胡子,皱着眉思考片刻:“不是我不把帮忙,实在是人参不常见老夫也爱莫能助。”闻言,周小竹哭得更伤心了,林小叔在一旁扶着他,脸色灰暗。林安成是他们夫夫两唯一的儿子,当初生林安成的时候周小竹伤了身子,以后不容易再有孕,要是林安成没了,他们两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