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婳那股焦躁不安的感觉,似乎瞬间被抚平了,她重复地低喃着梦中那个人:“舅父。”
不想这次竟得到了回馈,她听见一个低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我在。”
像是怕她没有听清,声音顿了下,又重复着道:“我在这。”
她也不知是因为病得难受,还是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眼角竟然泛起了点点湿意,真好啊,他在这。
那块温热的布巾,从她的额头一路往下擦拭,动作轻缓地划过她的额角,耳蜗,停在了她的耳后。
沈婳的五官精致小巧,唯有耳朵大多时候是被鬓发遮掩着的,这会却毫无防备地展露着,小小的耳垂白净圆润,像块打磨过的白玉。
那只手的动作明显地停顿了下,她仿佛听见一声略带粗重的喘息声,过了许久,那布巾才草草掠过耳垂,探到了她的耳后。
没想到她那个从未被人触碰过的位置尤为敏感,轻轻触碰了下,便带起了浑身的酥麻感,不自觉地发出了声软软的低吟。
“痒。”
她还生着病,本就渴得发干的喉咙,发出的声音也格外沙哑绵软,甚至还带了些许撒娇的意味,让那只手的动作瞬间又僵了。
温热的布巾长久地停在她的耳后,迟迟没有动作,久到她都要被这温度蒸得快昏睡过去时,那温度才蓦地撤离,留下短暂的空虚与耳后还未散去的余温。
沈婳的眼皮很沉,睁不开眼,只能听着身旁那人站起的声音,让她心底莫名有种空了一块的错觉。
虽然不知道在照顾她的是谁,但潜意识里就是不想让他走,这么想着便来了气力,抬手轻轻勾了下,没想到竟真的抓到了一片衣袖。
入手是细滑冰凉的锦缎,让她发烫的掌心,像是找到了什么降热的宝贝,紧紧地攥着不肯松开。
那人许是也没想到她会突然有动作,真被她这么虚虚地攥住了,顿了下,略带着笑意与爱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我不走,我去倒水。”
那清冷的声音耳熟的很,就像是梦里才会出现,让她一个恍惚间真的松开了手。
而他也没有骗人,脚步声在屋内转了圈,便又走了回来。
她感觉到身旁的被褥往下陷了陷,一只微凉的手臂从她的长发穿过,微微向上抬起了她的后颈。
满头的青丝瞬间倾泻而下,落在手臂上惹起丝丝痒意,下一息,冰凉的杯沿搭在了她干涩的唇瓣上,“张嘴。”
不知是口渴的本能,还是那声音太过有蛊惑性,总之她很听话地微张开唇瓣,温热的茶水便顺着她柔软的唇瓣流了进去。
但她到底是处在混沌的状态,茶水还是有些洒在了外面,不仅将那发干的唇瓣给打湿,甚至沿着嘴角流过脸颊,一直没入交叠的细棉衣襟内。
而被浸湿的唇瓣,则染上了诱人的殷红色,就像是颗吸饱了汁水的蜜桃,水亮红艳,叫人移不开眼。
屋内的温度瞬间升高了些,那只枕着她脑袋的手臂微微绷紧,连喂水的手指都轻轻颤动了下。
她还没喝够,杯盏却被突然抽离,她正要不满地嘟起嘴,唇瓣上便落下只手指。
她听见那人清冷的声音压得低沉,“喝个水也如此不小心。”
接着感觉到略带薄茧的指腹在摩挲着,他的动作算不得温柔,却极为缓慢,从她嘴角到唇瓣中央再到另一边的唇角,一点点地蹭过,所过之处带起层层酥麻战栗之感。
一遍不够,竟还反复摩挲,他的力道虽不算重,却还是带着丝丝疼意,似乎要将她的唇瓣摩破了才好。
许是病中的人都娇气些,惯是她这样的好脾气也忍不了了,一张嘴竟将他的手指给咬住。
她有颗小虎牙,平时瞧不出来,被咬住才感觉到尖锐,她的双颊鼓起,白嫩的齿贝发狠地啃咬着他那粗糙的手指。
架势是有了,可咬着根本就不疼,反而被咬过的地方泛起了阵阵酥麻,顺着手指带到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