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厚的脸皮。
感觉上是和顺平一个类型的。他们应该会很合得来。
“绫时同学。”
“怎麽了?”
“过来。”
他走到我的办公桌面前,蓝色的眼睛里没有轻佻、没有狎昵,只有一派单纯的好奇。比起注视不如说是观察。我莫名觉得他的眼睛很熟悉,如果见过像他这样的人,我一定会印象深刻。
他好奇地凑过来,我示意他再靠过来一点,然后曲起手指,狠狠地弹了一下他的额头。
望月绫时吃痛,一脸震惊且委屈地看过来。
“老师……”
“现在不就对我有更深入的了解了吗,何必去约会呢。”我站起来,整理档案,“你确实挺可爱的,绫时同学。但请回吧。”
望月绫时被我下逐客令,灰溜溜地揉着额头打开门。我又看见他的背影,过长的发尾从校服宽松的后领轻轻滑落。尾巴,余烬……黑色的彗星。他总能让我联想到许多非人的东西。
他临走前又记起来了什麽事情,停下脚步,转而从校服口袋里面拿出一张颜色暗沉的牌。
“话说起来,我今早摸了摸口袋,突然发现这张塔罗牌出现在我口袋里,不知道为什麽总觉得这是老师您的东西。现在物归原主。不用谢啦。”
他折回,把牌倒扣在桌面上,朝我挥了挥手说声bye,开心地哼着歌走了。
门被关上了。被望月绫时归还的牌依旧还摆放在桌面,我翻开它,看见了漆黑的牌面。
xiiideath
死神。
我忽然间心神一震。
这张在塔尔塔罗斯丢失的死神牌,最终竟然以这种方式回到了我手上。他的眼睛,他略显好奇的神色,他故作热情的非人感……我想起来了。
当晚,下班前我把塔罗牌还给江户川老师。他也不意外,只是随手和牌堆放在一起。我问永劫牌什麽时候才会回来?他看了看牌,又看了看我,说:
“好像需要比较长久的时间。”
他让我别太在意,我就先离开了。
这段时间太阳一落山就能感受到确切的寒意,我想我还需要多买两件御寒的大衣,再过段时间会下雪,甚至需要再买一双防水的靴子。
……心知肚明世界末日即将来临,而我却还在操心下雪的事情,人类的思维真是奇怪。或者说,这就是真正的活着吗?
带着顺手从便利店买的便当,我回到了家里。一进门,就发现隐约有些不对劲,昨天买的新围巾本来被随手放在沙发上,没有拿出来,现在却有一半布料耷拉在购物袋外,房间异常干净,窗户大开通着风,而我明明记得今早出门前关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