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人呼吸突然变得急促,两只手捏着她的双臂,朝身体两边打开,双腿嵌入她之间,完全拥抱在一起。未几,他试探地伸出舌尖,撬开洛未谙的牙齿,横冲直闯,攻城略地。他亲完她的嘴,又沿着下颌滑向脖子,呼出的酒气染上肌肤,战栗无比。赢尘触碰上她的耳,那是极为敏感之处,只稍稍沾染,便激得她一哆嗦。哆嗦的空档,来不及反应间,“撕拉”一声,胸前一片空凉。千万年来,洛未谙还是第一次被袭击得毫无反击之力。身上没有了覆盖之物,寝宫进风,裸露异常。或许是感到她这样的异状,赢尘很快便掌握主导权,将滚烫的双手覆盖上去。一股电流袭上全身,洛未谙蓦地睁大眼,却被他用唇舌堵住。赢尘细细地描绘她的唇形,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浅浅舔舐,又逐渐加深。手中的动作不停,乱七八糟的衣物堆在床头床脚,被月光照成乳白色。洛未谙似被酒气侵染,感觉自己也有些醉了。晶莹的唾液来不及唾液,从嘴角滑落,勾出撩人的线。男人的手不听使唤,进一步得放肆,随着他不满足于接吻,炽热的呼吸下挪,掠过敏感的脖颈和锁骨,正准备和他的双手汇合时,吓得她浑身一软,手中却用足了劲,朝他颈后劈去。赢尘轻轻闷哼一声,浑身顿了顿,双眼一闭,便陷入了沉睡。屋内安静地可怕,风声从窗的缝隙中穿过,飘零的梧桐叶打在纸窗上,清晰可闻。洛未谙睁大眼,任由赢尘靠在她身上,露出茫然混乱的双眼,上下眨动。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稳,洛未谙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想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她接着微光看向赢尘被照得晶莹剔透的侧颜,心跳快了快,脸颊红了红,感觉自己有那么一丝荒唐。这荒唐又夹着一点羞赧,羞赧中还有一点点喜悦。真是造了孽了。她竟然和一位仙神亲密了。洛未谙歪头悟了一声,将脸颊塞进棉被里,左右蹭了蹭,又揉了揉,滚了两圈后,淡定了。她想本鬼神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害怕一点亲密嘛?自然是不怕的,就算以后接着来,也是不怕的。带着这点安慰自己的心思,洛未谙将赢尘挪到旁边,掖好杯子后,心满意足回到梦境。……第二日,她醒得比日常早了些,是被身边人的发丝挠脸挠醒的。睁开眼,望进一双深而漆黑的瞳孔,干净冷淡的脸颊显得有些慵懒。洛未谙人虽醒了,神智还在梦中,此刻开口发自本能,随口问道:“你醒这么早啊?还醉着么?”赢尘道:“没。”洛未谙道:“哦,你精神倒是十足。”她此时没注意到两人同在一张床上,两身子紧挨着,青丝纠缠,她的脸靠在他的胸膛前,抬眼便是他的下颚。赢尘听完她的话顿了顿,轻声笑了笑,将薄唇落在她耳畔,道:“你这样说,我好像还有点晕,又有点口渴,不如你拿点水来让我喝。”这一笑一落一说话,彻底将她的瞌睡吓醒了。回忆和感知后知后觉漫上大脑,昨夜的羞耻和此时的再度亲密轰的一下在脑海中爆炸,洛未谙又不正经地脸红了。她蹭蹭蹭下床,蹭蹭蹭去桌边拿被子接水,蹭蹭蹭回来抵到他面前。赢尘没动,面上神色有些淡:“我的手臂不知为何发麻,后颈也有点疼,抬不起手,低不了头。”洛未谙:“……”手臂发麻乃是昨夜她枕了一晚上,后劲发疼乃是昨夜她劈了一手刀。两者的罪魁祸首都是她,她无法争辩,遂乖巧地爬上床,将水喂进他嘴里。赢尘见着她发丝微乱的懵懂模样,眼色有些沉,手有些控制不住地放在上面,问道:“我昨晚有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洛未谙一吓,连忙道:“没有没有,回来就睡了,乖的很。”赢尘碰了下嘴唇:“是嘛,那为什么我嘴上有伤口?”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顿了顿,恍然大悟开口,“既然我很乖,所以是你趁着我喝酒,把我嘴巴亲出了伤口。”洛未谙:“?”她凑过去一看,妈的,还真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说的是不是就是这种情况?洛未谙恨铁不成钢,觉得自己被污蔑了,明明自己才是清白受损的那个,怎么就变成讨着便宜的呢?这样想着,她便倾身,在他唇上狠狠亲了一口。赢尘明显一愣,连那双波澜不惊的眼,都变得有些呆滞。洛未谙急急离开,解释:“我嘛,向来是受不了别人污蔑我的,既然你说我亲你,那我只能把罪名坐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