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里包着牙刷,说话的声音迷迷糊糊的,陆晚笑了笑,说:“没什么。”
声音里有种失落的意味,风宁拿出牙刷,说:“陆晚,要不我陪你过去?”
虽然没有见过周若风,可是这几天听到陆晚提到她,总觉得语气有些不同,再者风宁已经知道周若风如今是一种弥留的状态。
机场里的广播响过两次,陆晚摇头,说:“不用,考试比较重要。”
早在一个多月以前,陆晚在与周若风的电话中就已经提到过风宁,那时候周若风还在取笑他,声音爽朗明媚,可惜这么快她的身体就不行了。
又或许她那时候就已经住院了?
一想到她一个人在国外受的苦,陆晚就觉得心口那里一阵绞痛。
周若风一早就表示过他可以带着风宁一起来看他,可是陆晚觉得两人单独告别比较合适,周若风一向爱美,若是被风宁看见她那副样子,她大概又会为此伤感许久。
“风宁,好好看书,我。。应该去不了多少天。”
风宁应声,过了一会儿,他才说:“到了那边好好照顾自己。”
“真的很像妻子对出远门的丈夫说的那种话。”
听见陆晚一本正经的说出这样的话,风宁切一声,说:“你才是我老婆,洗衣拖地做饭的全是你!”
机场里的广播又响起一次,陆晚低头,说:“所以,你应该对我更好一点。”
“我知道。”
声音不知不觉就低了下去,里面全是柔情,陆晚笑,说:“我要去过安检了,回来见。”
“嗯,回来我去接你。”
飞机起飞的时候,会带来一种心脏悬空的感觉,陆晚从杂志中抬头,看着窗外那片逐渐变得耀眼的凝集在一起的白云,心里不知道怎样的感受。
这好像还是自大二他和风宁再相遇以后两个人这么长时间的分别。
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又为自己找到几个势均力敌的对手。
“先生,也去美国?”
陆晚回头,过道旁一个妆容精致的女人,快四十岁的年纪,身上很多的名牌与首饰。
陆晚点头,也不管那女人是否还想同他说话,就将提包里的眼罩拉出来扣在眼睛上。
梦里纷纷扰扰的很多梦,有时候是周若柳,有时候又是周若风,脸上都是温和明媚的笑容,她们看起来那么年轻且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