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让想了想,说:“你不会。”
他有些笃定,“你不会杀人,你连囚禁我的招数都漏洞百出。”
“杀人又不需要太精密的计划,奔着报复社会的念头,或者完全发疯不受控制。”裴峥笑笑,轻声说。
“你就是不会。”裴让愈发笃定,“你会的话,现在我们不能这样自在地谈恋爱。”
他本来想说通话,但通话没有很特殊。
谈恋爱才特殊。
裴峥笑得更厉害了:“你这典型地拿着结果反推原因。”
“可结果才是更重要的。”裴让说。
裴峥好半晌才慢吞吞地回答:“我现在讲不过你。”
“因为我说的都很有道理。”裴让理所应当说。
没有太多课余爱好的裴让会抽出时间去裴峥出租的房子整理打扫,没办法,裴峥买的不三不四的物件太多,他们都不太好意思请人过来清理。
裴让在打扫的同时,偶尔也会好奇地按照产品说明书,去摆弄调整一些新奇的小玩意儿,但当小玩意儿嗡嗡地振动起来,他又胆小如鼠地将其关掉,烫手似的将其扔回箱底。
这东西一定要放裴峥身体里试试,裴让边给自己手打泡沫边恨恨地想,谁让他成堆成堆地买这些玩意儿回来。
谁买的谁负责。
又以及,裴让打开了之前上锁的房门,发现了曾经没有见过的大铁笼子,他吓得连忙拍照发过去问裴峥:“你之前到底要对我做什么?!”
裴峥无辜地回答:“囚禁嘛,当然需要些专业的道具。”
“我建议你自己可以试试。”
“好啊,你在里面试,我在外边试。”
裴让恨得牙痒痒,“你等着吧,裴峥。”
他的社会经验还是太过贫瘠,放狠话都只会说你等着,而且等着的内容也不过是捏捏抱抱,很有必要去了解一些歪路子学问了。
裴峥直接拍胸脯,不用跟别人学,直接跟你哥我学就行。
“你就不能当一回我的榜样吗?”裴让哭笑不得。
“我也期待你能考到我母校。”裴峥煞有介事道。
拿高考分数说事就不讲道理了啊,裴让嘀嘀咕咕:“不跟你说了,我要继续打扫卫生。”
“哦,对了。”裴峥乐了好一会儿,想起来正事,“我把伯伯之前送你的银行卡补办了,当时候带过来给你,你不是再尝试着开发游戏嘛,可以把这笔钱投进去玩玩。”
“其实就是个练手的小游戏……”裴让打推辞,他都忘记这张卡的存在,“不过等等,为啥要补办?我留给你的不是完整的卡吗?”
“这期间出了点小意外。”裴峥含含糊糊,“过两天我来看你,把卡带过来。”
裴峥胃病刚好一些,可能这与他不用被迫回忆和老东西“祖孙情深”有关,但出发去帝都那天,他又发了烧。
这一天天的,真不消停。
他随身带了两盒感冒药,寻思着捱过一天就能退烧。
伯父破天荒地送他去机场,实际上是为了顺路去他住处取那幅画,严叔担忧地劝说裴峥要不改天再出远门。
都跟小朋友约好日子了,裴峥肯定不会失约,他之前失约过,可不想再体验被小朋友冷落的感觉。
“他愿意遭这个罪你就让他去呗。”伯父开车,大大咧咧道,“奔三的人了,好不容易谈回恋爱,发发神经很正常。”
“你又在那儿张嘴瞎说。”严叔坐副驾驶,嗔怪地打断道。
裴峥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虽然挺好奇伯父怎么又知道,但他这会儿是真难受,脑子不想转。
到机场了裴峥向两位长辈鞠躬表感谢,并特意嘱咐伯父,不用把拆开画的过程发给他看。
“你最后发我个结果就行,有没有隐藏遗嘱或秘密什么的,以及把画里外检查完了,记得再找个好的框给装上。”
“我还以为过去这么久,你又经过最近这么一遭,早就看开了些。”伯父说。
“我已经看开了,如果不发生这一遭。”裴峥说,“另外林家那边不用多搭理,他们发阵疯就过去了,反正林守一短时间内恢复不了,你当是让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