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看父亲这精神头,奋斗到七八十岁没太大问题。
为了避免严拾棋这残疾人想不开或者被别的什么人抹杀,裴桾强迫他跟自己签了意向监护,走哪儿把他带到哪儿。
按照男女夫妻的结婚年份算,他俩如今应当是二十五周年银婚,值得好好庆祝,庆祝他们坚持到了把老东西送走的日子。
至于裴峥从何处知晓他自己的身世,裴桾不得而知,他跟裴峥友好来往的前提是,裴峥也有颗想刀了那老东西的心。
可惜这孩子过分谨慎,一定要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弄死老头,裴桾等到裴榆两口子出事终于等不及,他试图拉拢裴榆的二儿子裴让。
也不算拉拢,就是把老头对裴让父母做的事情跟裴让复述一遍,告诉他你这孩子迄今为止过得那么惨是有罪魁祸首的。
裴桾稍稍调查了下裴让的过往,确认他有能力快准狠地给老头一刀;另外又再三确认了裴让的年纪,利用此事想办法让他顺利脱罪。
然而裴峥出面护住了裴让。
“不要把裴让卷进来。”这是裴峥给裴桾的警告,“本来就不关他的事。”
这让裴桾感到为难:“你不让我动手,又不准许小让动手,那你自己什么时候动手?”
裴峥又没有确切的答复了,他只会威胁裴桾说,你要乱来我就跟你动手。
好吧好吧,谁让裴桾只是个半退休的小老头呢,可应对不了年轻人的阴谋诡计。
他本打算迂回行事,谁知上天似乎看不下去他们这般磨磨唧唧,直接降下一场急病,将老头生命力抽走大半——之后的事情顺利了许多,连葬礼都赶在了年前,没有任何拖泥带水。
现在他还能和裴峥保持友好的关系,多亏了那场急病,不然他真的会想方设法鼓动裴让下手。
严拾棋也反对他这样的做法,明面上私下里唠叨了他很久,他要一意孤行,估计这会儿他们俩就解除意向监护的关系,没法一起过二十五周年纪念日。
某种意义上,感谢上天。
“稍微多照顾照顾小让吧。”
裴桾睡醒,冷不丁地说。
他知道严拾棋醒着,抬眼就对上了人眼里的戏谑和了然。
“总算还是有点良心。”严拾棋笑。
“有,但不多。”裴桾打了个哈欠,“孩子该逗的还是得逗。你不眯一会儿?我给你卸假肢。”
“不用了,我下载的小说还没看完。”
“什么小说?”
“重生之管家逆袭龙傲天。”
“……你如果想当龙傲天,倒也不用重生,跟我说一声就是。”
“管家和龙傲天是一对。”
“咳咳,那更不用重生了。”
裴让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反正他离得远,没听见两位长辈的嘀嘀咕咕。
醒过来时头也昏昏的,看时间已经到帝都时间下午三点,他记得是上午十一点起飞,也才过四个小时。
见他醒了,严叔远远地问是否需要吃点儿东西。
裴让摇头,他不是很饿,甚至都不是很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