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烧烤店么···”沈羡站在包厢口,有点儿惊讶地看着里边儿占了半面墙的投影幕布,“···不是看电影的地儿?”“不是,”贺司楼坐到懒人沙发上,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过来,看看想吃什么。”“哦,”沈羡往里进去,挨着他坐下,边在菜单上画圈儿边问贺司楼,“你吃什么,我一起画了。”贺司楼指了几样自己喜欢吃的,等沈羡选完,把菜单给老板拿了下去。“稀奇,”老板接过菜单看了他一眼,“头回见你带人来。”“有什么可稀奇的?”贺司楼淡瞥了他一眼,“收收你的好奇心。”“是谁说有了男朋友就带这儿约会的,”老板笑笑,揶揄道。“说过么,不记得了,”贺司楼漫不经心地接了一句,往楼上上去了。沈羡正歪在沙发上玩儿手机,听贺司楼回来了,扭头看了他一眼:“看电影么?”“嗯,”贺司楼点点头,“想看什么?”“都行,”沈羡懒洋洋地歪在沙发上,眉间透着闲适,“你怎么找到这地方的?”“瞎逛看到的,”贺司楼找了个电影放开,关了灯,包厢内的光线倏地暗了下来,他随手捞了个抱枕,坐到了沈羡旁边。“你屁股挺大啊,”沈羡撞了下他腿,“往边儿让让。”贺司楼睨他一眼:“懒人沙发就这样,往哪儿让都没用,最后还是会挤到一起去。”“你和谁一起坐过懒人沙发,”沈羡轻挑了下眉梢,又撞了撞他腿。“管呢,”贺司楼笑笑,一双长腿轻敞着,往后靠在沙发椅背。沈羡啧了声,继续看电影:“电影名字叫什么?”“忘了,”贺司楼说,“新上映的,随便点···”“我靠!”沈羡被屏幕里突然出现的女人脸吓了一蹦,转头就往贺司楼怀里钻,“你大爷你他妈随便选个恐怖片儿是几个意思!”贺司楼愣了愣,笑了起来:“你也没说不看恐怖片儿啊,不是说随便么,我就随便了。”“你也太随便了吧,”沈羡喊,眼睛是闭上了,耳朵还能听到诡异的背景音乐,画面感一下就来了,“你大爷赶紧关了。”“叫哥哥,”贺司楼边笑边说。“哥哥你赶紧关···”话还没说完,被开门声打断了。“对不起,打扰了,”老板端着一盘烧烤,动作非常迅速的关上门,站在门外喊,“我什么都没看见啊,我现在敲门了,你们注意点儿。”沈羡:“···”贺司楼冷眼瞥向包厢门:“三十多岁的人了,稳重点儿行么?”“二十七好吗,”老板推开包厢门,瞪了他一眼,把烧烤给他们放桌上,边往外走边说,“你们继续。”继续你大爷,沈羡闭了闭眼。贺司楼换了电影,戳了戳僵在那儿的沈羡:“吃。”沈羡淡瞥了他一眼。“看什么,”贺司楼拿了串羊肉塞他手里,“好看么?”“好看,”沈羡挑了挑眉梢,恶狠狠地吃了一口羊肉,“太好看了!恨不得···”“给我就地正法了?”贺司楼漫不经心地说,也拿了一串羊肉串。沈羡呛了一下,猛地咳了起来,咳了好半天才停下来,慢吞吞地抬起头,瞪着贺司楼。“问你呢,”贺司楼看了他一眼,面上半点儿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恨不得给我就地正法了,是么?”沈羡愣了愣,贺司楼刚才那句“就地正法”他还能当成是贺司楼在和他开玩笑,但现在这句,显然不行了。没有这么认真开玩笑的。贺司楼笑笑,饶有兴味地盯着他看了会儿,声音很低地说:“听不懂还是装傻呢?”沈羡眼皮狠狠一跳,感觉今天这顿烧烤没法儿好好吃了,指不定得被贺司楼哪句话给噎死,他把羊肉串儿扔进盘子里,往后靠在沙发椅背,探究地目光直直打量在贺司楼脸上。“装傻啊,”贺司楼勾了下嘴角,跟着把羊肉串儿扔回了盘子里,慢条斯理给自己擦了个手,往椅背一靠,侧头迎上他的目光,“谈恋爱吗?”我,操?沈羡震惊了,整个人跟被雷劈了似的僵在那儿,突然感觉自己听不懂人话了。“谈恋爱吗,”贺司楼把话重复了一遍,想了想,又补充了一下,很认真地说,“和我谈恋爱吗?”沈羡张了张嘴,没憋出话来,惊讶到找不着自己舌头了。“问你呢,”贺司楼指尖在他脸上戳了戳,柔软细腻的触感从指尖传来,突然有点儿心猿意马,顺手捏了捏,“说话。”“你这是,表白么?”沈羡总算找着舌头了。贺司楼不可置否,弯了下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