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孩有点眼熟,顾云起没忍住多看了两眼。仔细看看,顾云起才辩认出来,是那天在ktv里和冉祈没说两句话冉祈就跑了还哭了的那小孩。显然这小孩也认出了自己,愣了一下之后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顾云起摸摸鼻子,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瞪,那小孩就跑了。顾云起也没放心上,跟着李卓然一起进了里屋。期末考试很快就要到,紧接着的就是毕业晚会,说起这个,顾云起终于想起来掏出手机,给他不知道在哪的亲大哥打了个电话。许嘉文是在不知道哪个大草原上接地弟弟的电话,拿起来的时候也很是欢快:“摩西摩西。”顾云起则是对大哥和亲爹一个臭屁态度:“西个锤子。”许嘉文这才正常一点:“什么事啊弟弟。”顾云起最烦被人叫弟弟,尤其在这个人还真是他亲哥的时候:“什么时候回来?”许嘉文慢悠悠地道:“不知道啊,明年吧。”顾云起也慢悠悠地回敬他:“爸让我告诉你,你已经两年没有回家了,下周是外公的七十大寿,顾荷静女士会在五天后落地浦东,如果今年她依然看不到你,到时候不管你到时候是在哪片大草原上,她都有可能过去炸了你。”顾云起和许嘉文的亲妈、许长宁的前妻顾荷静女士,确实是有这样的战斗力的,顾云起成功地听到他亲哥的一句粗口。想了想顾云起还是火上浇油道:“顺便说一句下周六是我们学校的毕业典礼,我们民乐社缺个画画的,我觉得你就挺适合。”成功地把亲大哥惹毛,顾云起悠哉悠哉心情无限好地挂掉了电话。………………在全体一中学子忐忑惶恐地考完期中考试后,一中迎来了一年一度最快乐的时刻。毕业典礼、开放周、即将到来的暑假……随便拿出来一件都够学生们快乐的了。冉祈结束了一件心头大患,长舒了一口气,但紧接着要到来的毕业晚会表演和国乐奖的比赛更让她忙的停不下来。本身就已经像个陀螺,还有人锲而不舍地再给她找麻烦。距离民乐社表演的最后一次排练,孙婧怡连《不再见》的曲子都没有背出来,每一次都因为她而中断排练。当第四次停下的时候,冉祈终于抬起了眼,看了看对面的女生,孙婧怡甚至很挑衅地看了她一眼。徐星语最先不耐,她开口道:“副社长,如果想上台表演的话,是不是应该先把谱子背上?”孙婧怡调了调自己的假指甲,重新裹了一遍,然后慢悠悠地看着徐星语:“关你什么事?这里轮得到你说话吗?”冉祈按住暴躁得想骂人的徐星语,抬起淡淡的眉眼,平静却带着十分的严肃:“孙婧怡,如果连认真对待这件事都做不到,你根本没有资格站在舞台上。”孙婧怡也不甘示弱地笑笑,上台的名单民乐社已经上报,没有更改的余地了,所以她有恃无恐:“我有没有资格也不是你来评定的。”冉祈放下了琴,不再和她做这些无谓的争执,对房间里的其他同学说:“我们休息一下吧,大家可以到外面的走廊上走一走,不要一直坐着了。”谁听不出冉祈话里的意思?孙婧怡这几天的找茬大家都看在眼里,对比之下的冉祈却是认真又负责,人人心里都有一杆秤,谁也不想每天都因为一个不认真的人拖延排练进度。所以民乐社的众人都三三两两地结伴出去,推搡着走出了教室。大家提心吊胆地听着门里的动静,生怕里面的几个女人打起来。没过多久,大家就看到副社长孙婧怡拎着自己的书包气愤地冲出了排练室。大家走进教室,却看到冉祈安静地低着头,给自己的琴调音,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还朝她们招招手:“休息好了吗?我们继续吧。”只有徐星语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一向安静柔和的女生撑着纤细的身子,说出口的话却带着从未有过的盛气凌人:“你问我有什么资格?国乐奖三年蝉联够不够?不够的话…我在人民大会堂接待外国来宾的时候你怕是连古筝音都没摸清呢。”不怪孙婧怡被当场气跑,碾压式的羞辱谁受的了啊?但是徐星语还是有点担心,排练结束收拾东西回去的时候,小话唠皱着眉头一直对着冉祈唠叨:“冉冉,孙婧怡之所以能当上副社长,是因为她有个当副校长的舅舅,你就这样得罪了她,会不会不太好?”冉祈没有说话,平静地收好自己的琴,宽慰她:“没关系的,为了她耽误这个表演的进度不值得,我不怕,我没有做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