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肇深深看了李铭生一眼,不会又来……李铭生被这别有意义的目光看得浑身僵硬,忍不住出声:“当日东郊一别,许久未曾见到徐兄了。“李铭生还是很想念徐肇……的药材的。后来虽然也有人断断续续采过石斛来药堂卖,但品相都不如徐肇给出的完好,而且都是新鲜的湿货,还需要他们药房自己炮制,或多或少麻烦了点。东郊?徐肇捻了捻手指,恍然大悟般从记忆深处扒出那一段在徐家村的记忆,分明是不久前发生的事,可对他来说,却像是过了许久似的。当然他也想起眼前人是谁,仁和堂的东家,当初给他的药钱比别家的多出了一成,也让他摆脱了最开始手里没钱的窘迫状态,想到这里,徐肇唇边的笑容多了几分真实,拱手向李铭生行了一礼。“原来是东家,许久不曾见面,倒一时认不出来,东家越发神俊了。”徐肇夸人的话张口就来,一旁被他损了好一会的方子文用见见鬼似的眼神看着他。徐兄,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徐兄。方子文唏嘘不已,并为自己掬了一把同情泪,误交损友啊误交损友。徐肇:……您可闭嘴吧。余光发现方子文的小动作,徐肇只遗憾自己刚才没能多说两句,愿君乘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简而言之,你咋不上天呢。省的现在在这拆他台。徐肇如此想到,但嘴上还是很诚实地为李铭生介绍两人。“这两位是我的好友,沈博文,方朝宗。”博文和朝宗分别是沈闻弢和方子文的字。李铭生不动声色打量了两……李铭生不动声色打量了两人一眼,笑道:“二位有礼,在下李铭生,字子延,桃花镇仁和堂的东家。”沈闻弢与方子文二人也跟着行礼。左右诗会还未开始,四人就找了个凉亭坐下交谈。言及此次诗会的时候,徐肇疑问出声:“东家怎地有兴致来江城参加诗会?”桃花镇离江城可没有多近,李铭生又并非读书人,出现在诗会上,着实有些奇怪。徐肇端起茶杯一饮而尽,面上看似在等着李铭生的回答,实则注意力都在凉亭四周。凉亭隔水而建,一道渐渐的小溪隔开了两岸,对面便是主人家休息的小筑,按理,徐肇不该这般失礼的看着别人家的房间,然而……从徐肇这个方向看过去,透过层层叠叠的假山,恰好能与小筑内的人对视上,徐肇尴尬地移开眼,不为别的,只因为,屋子内,赫然是一群正值妙龄的女郎。徐肇:“…………”他来参加的诗会没错吧,诗会不应该都是读书人吗,怎么还有女郎,方子文这厮又坑他。徐肇放在石桌的底下的脚忍不住踢了踢方子文,在对方华美的衣袍上留下一个沾满灰尘的印迹,换来对方疑惑的回望。方子文正挽着袖子施展茶艺,他泡茶的手艺可谓一绝,就连山长也赞不绝口,每每犯了什么打错,方子文就是用这来讨好长辈的,他正摆弄的起劲,措不及防地挨了徐肇一脚,茫然望去:“徐兄,怎么了。”徐肇向他打了个手势,示意他自己看,然后方子文毫无防备之下,也对上了小筑内女郎充满调笑意味的眼神。方子文:“……”方子文面红耳赤的移开眼,手里端着的茶壶都不受控制一抖,茶水溢了满桌。徐肇挑眉,毫不客气地低低笑出声。两人的小动作逃不开同桌另外两人的注意,沈闻弢和东家见状,好奇他俩打什么哑谜,也跟着转头望去,然后……遭受到了众多女郎的指点。“哪家的公子,好俊。”齐家的小姐掩面,做羞涩状,只是那没被遮住的双眼却是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那端凉亭内的徐肇四人。齐家小姐这一开口,其余女郎也不装了,纷纷开口跟闺中好友小声说笑起来,眼神不住的往凉亭那边瞟。左右她们是自家长辈带过来的,光明正大,无须畏惧那些世俗规矩,平日里这样的机会可不多,不管怎么样,都要看个够。沈闻弢:“……”李铭生:“……”此刻,他们四个大男人,竟有一种被人扒光衣服调戏的感觉。李铭生率先回过神来,展开折扇,扇了扇风,时尚的潮流还是不能落下的,不然出门时该被人叫土包子了。“几位莫不是不知?萧王府的郡主对诗会颇感兴趣,江城太守为了向萧王府卖好,临时决定将诗会改成花会。”没错,就是那种打着赏花名义实则是男女大型相亲现场的花会。李铭生摇着扇子,说着在旁人看来颇为不敬的话。徐肇很快反应过来东家话中的意思,这是在变相向他解释,为什么跟读书人搭不上边的李铭生会出现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