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亲儿子,哪能跟他记仇呢!徐老爹美滋滋的想到!半点不心虚的在外听人夸徐肇,还假模假样的谦虚:“哪里,那小子还没成器!”其实心里美得不行:随他!他儿子肯定随他!夸人的村民也彷佛一同忘记了徐肇过去不好的名声似得,纷纷捧场。“是啊,是啊,一表人才。”“将来肯定有大作为。”典型的一个敢夸!一个敢应!徐老爹带着随从去给各家各……徐老爹带着随从去给各家各户送礼了,徐肇站起身,将碗盘收到厨房去,准备看看边语收拾得怎么样了。徐肇杂七杂八的加起来买了不少东西,吃的,用的,他也不太会归类,买的时候按顺序叠好放在背篓里的。边语收拾起来有点费力。小姑娘皱着眉头,一样一样的把东西拿出来,在挨个挨个放好,吃的东西放到橱柜里,大米和面粉装到米缸里,新的碗筷洗净放在灶台上晾干,做衣服的布料,针头线脑……边语越打理越胆颤心惊,那人手上瞧着不是很有钱的样子,买这么多东西……小姑娘开始担心有一天她会不会因为徐肇缺钱,就被扛去卖掉。徐肇哭笑不得的用指尖弹了一下边语的脑袋,小姑娘白皙的额头立马就红了一小块,捂着额头,呆呆地看着徐肇。“想什么呢,厨房好了吗?好了把剩下的东西拿到房间去。”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边语呐呐不敢言,马上抱起东西往房间走去。徐肇挽起袖子,刚刚买来的猪脚拿出来洗净,中午招待徐老爹的主菜就是这个了,幸好他刚刚买了不少东西。猪脚洗净,加入葱姜蒜八角,和一点香叶、盐,注满水,放进锅里煮,煮开后捞出,重新加一锅水,加入酱,盐还有从小摊上要来的秘制调料,大火开始炖。徐肇搬了个小板凳,坐在灶边,一根一根的往灶口里加柴火,是不是拿着火钳拨动两下,让燃烧的木柴更充分地和空气接触。轰——火哗的一下燃得更旺了,火光映在徐肇的侧脸上,半明半暗。徐肇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火,心里却在想着别的事。一个人总得要有奋斗的目标,才不会像无头苍蝇一样,再柴米油盐中打转,徐肇本来是想经商的,毕竟手熟,没穿越前他白手起家都能将公司做到上市,换了个地方,没道理不行。只是今天早上那个书生给了他新的启发,这里是大杨朝,不是社会主义。在现代,体制内和体制外的工作差别并不大,纯看你的个人能力及其薪资,来决定你的阶层,在地方公司做到纳税大户的地步,市长见了你都会好声好气的说话,官员和商人之间的等级划分没到天堑的地步。然而大杨朝的官员和商人之间的差距,就不是一个马里亚纳海沟那么简单的距离了。大杨朝对待商人的苛刻程度,除了衣食住行的限制没有了之外,简直就和历史上汉朝那么严重了。别的不提,但是商贾及其子孙不得任官这一条规定,直接就钉死了商贾通过科举改换门庭的路子了。商人见官需得行郑重大礼,三跪九叩,哪怕你是一城首富,见了一个九品的县令,也要行礼!商人因买卖事件所产生的纠纷,官府一概不进行处理,就算你被坑了,官府也不会帮你主持公道!……条条框框,致使大杨朝真正从商的人不多。想到这里,徐肇的眼眸陡然锋利起来。如果走科举这条路的话,徐老爹这个时候出现,就有点一点麻烦了。徐肇不清楚大杨朝的户籍制度是怎么管理的,但是当时徐老爹死亡后,里正就直接将徐家父母的户籍给填上了死亡,不知道徐老爹这些年在外跑商,有没有办理新的户籍,新户籍是商还是农……徐肇的眉头拧成了一团,怎么总是出现这种打乱他计划的意外事件。咕噜咕噜,砂锅里的盖子被不断滚动冒泡的水蒸气给顶起来来一点,炖肉那浓油赤酱的霸道香气一下子弥漫在整个厨房。徐肇回过神来,将柴火抽出几根让大火转成小火,慢慢炖着,猪脚要炖到软烂粘糯,入口不油,一抿即化的程度才算好吃。迈步走到房间,看见边语正在折腾剩下的东西,徐肇直接走过去,掏出背篓底部放着的布料。嫩绿色,黄色,红色,徐肇不知道进布庄的时候被各种颜色的布给迷花了眼,向来衣服只有黑白灰的他真的不能理解衣服的颜色为什么要染那么多种。但想到边语一连穿了两天的青色裙子,徐肇只能硬着头皮,挑了几块他认为的小姑娘会穿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