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途中的可变因素太多,地陪姑娘建议她重新找人,但?郑嘉西被这么一通折腾早就没了兴致,最后干脆加入张简洋和陈森的队伍。
她无疑是一位合格的驴友,不娇气也不啰嗦,路上饮食条件没那么好,不曾见她抱怨半分,饿了随便嚼点牦牛肉干也行,不仅对每天?临时安排的路线毫无异义,还主动补上油费和餐费,出手十分阔绰。
张简洋多次表示他和陈森不需要,但?她依然?照给不误。
这其?中还藏着?一点小心思,郑嘉西的钱都是通过地陪姑娘转账的,而她自始至终没留下?任何个人信息,就连出发?前的交流用的都是酒店座机。
张简洋神经大?条惯了,他根本没去注意这些细节,陈森虽然?寡言,却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这绝对是个奇怪的女人,行径大?胆,同时又保持着?极强的戒备心,好似一株非要暴晒在烈阳之下?的喜阴植物,不知道在挑战什么底线。
就像他们初遇时郑嘉西的口出狂言,明明是匪夷所?思的行为,发?生?在她身上却又那么理所?当然?。
有天?回来得早,张简洋提议晚上可以在房间?打牌,他把车子停在一个小超市门口,去买点吃的再顺带买副牌。
陈森也下?车抽烟,郑嘉西则去边上接了一通电话。
可能聊得不太愉快,郑嘉西的表情一直很凝重,甚至透着?厌烦,陈森不懂唇语,只能从她的动作分辨情绪。
结束通话的下?一秒,郑嘉西把手里的打火机砸了。
“嘭”地一声,塑料外壳瞬间?四分五裂。
被人窥见了失态,她不尴尬也不回避,很快恢复平静,再转头问陈森借火机。
陈森掏出兜里的金属打火机,大?概犹豫了两?三秒才?递过去。
郑嘉西捕捉到他的迟疑,突然?笑个不停:“放心,不砸你的。”
细烟被她葱白?的手指碾到微微变形,有烟丝掉出来她也没在意,饱满的嘴唇轻轻咬住过滤海绵,唇上的口红被蹭掉些许。
“我?有件事挺好奇。”郑嘉西忽然?道。
“你说。”
陈森收回视线,抬手吸了一口烟。
“来都来了,你们怎么不去远一点的地方再看看?”
往西北能去敦煌能去哈密,沿途都是令人向往的绝妙风景。
“时间?不够。”
陈森回答得简洁,只字未提他们还要返回西宁的事,她露一半留一半,他也会。
郑嘉西没追问,低头看着?无声燃烧的烟。
陈森一根快抽完了,突然?没头没尾地问:“跟两?个刚认识的男人结伴出行,不害怕吗?”
“哪方面?”郑嘉西掸了掸烟灰,“杀人越货?还是其?他的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