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头,想保持警戒。他瞪着眼。
那女孩的金长发特别好看,大卷,颜色不是干枯落叶那样的黄,也不是那种傻气的金灿灿,那个颜色令托尼联想起秋季结实累累的稻穗、春季出产的蜂蜜。当然了,蓝眼睛几乎可谓金发的标配,那双眼睛就是澄澈的蓝,没有其他颜色。那双眼睛像一片蓝色海岸。
托尼承认自己看人有个缺点,就是总先看脸。
可以说这张脸是很好看了。就连他这种见过大风大浪美女司空见惯的人都想给个十。
女孩不知为何,先愣了一下,接着,古怪地笑起来。
“你真有趣。”她说。天知道是被什么给取悦。
托尼皱起眉,这才回过神,提醒自己该警觉些,飞快瞥了眼已经把啤酒给他了的酒保,不自觉地压低音量、质问:“你做了什么?!”
“你猜猜看。”女孩的眼里闪烁着狡黠。
托尼把眉挑得老高。“好吧,你确实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回女孩笑得更欢。必须说,那是毫无形象的笑法,尽管她长得特别美可是,笑得东倒西歪拍桌面?这距离气质或淑女似乎挺遥远。
托尼端着啤酒,冷静地等对方笑完。期间他喝了一口啤酒,发现这里提供的啤酒够苦够涩够难喝。
“我该提醒你的。”女孩对他眨了下眼睛。
这使托尼有了更多猜测。更多……更超现实的。
只是,变种人,以现今社会型态论,并不常见吧?(应该说,可能很多,但没人会傻到承认,剩下的都在研究机构的烧杯里)
女孩冲托尼挤眉弄眼,藉身高优势、一派熟稔地揽过托尼的肩。“我很惊讶你不害怕。”她说。实际上这间接承认了托尼的所有猜测。
“我想研究你。”托尼迫不及待地说,舔了下嘴唇。这太有趣了,罕见又美丽。他有数不清的问题。
女孩大笑了起来。“宝贝儿,你可得绅士些。”她说着撩人的玩笑话,也不知道是习惯使然抑或如何。
托尼觉得这不算高竿的调忄青,不过算了看在脸的份上他吃这套。等等,这确实是调忄青吧。难道不是?!
“你真的知道我能‘听见’你的想法,对吧。”女孩扬眉,笑意中隐藏着些许忐忑。
而托尼神秘地触碰到了这女孩的内心。他发现她也跟他一样充满不确定。
托尼没有多去思考。他抓住女孩搁在他肩上的手,握住,准备朝会场外走去。“你知道我是谁。”他对这女孩说,趾高气昂,可爱异常。
女孩的脸上盛开出一朵笑靥。
“我是──”
堪称绝配;有远见的男人
‘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
托尼以为自己清醒是惹人厌的闹铃。不是这样。他在车间睡着了,发出恼人噪音的是他做到一半的测试品。
看来咖啡喝得不够。走向咖机,托尼暗寸。
他人生第一场独自参加的派对,不在他的自传、或任何媒体纪录中。
或者,他曾经对谁提到过?
隔天正午,小辣椒抵达托尼的海岸别墅替老板清理垃圾。不,她不是指真正的垃圾,就算那是被托尼使用过、一次性的免洗的、必须签保密条款的、恐怕除了被使用者本人她跟托尼都不想再见到对方哪怕一眼的,来路不明的床喵伴,那都是个大活人。大活人不能被扔进垃圾桶。近乎遗憾地,不能。
托尼赖在床上装死。直到小辣椒进他房间,对地上的空酒瓶发出尖叫。
“我要砸了你的酒柜!”这是来自小辣椒的愤怒。
“不你不能。”托尼继续瘫在床中央。面朝下。
“是吗?那我们就来看看我究竟能不能。”
高跟鞋的声音换了个方向。小辣椒的愤怒程度足以让多危险的事都变得认真。这是最恐怖的威胁,这是一级警戒。托尼立马跳起来,吓的。
“我要把你解雇!”托尼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