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薇闻言,从书包里翻出来一本书,瞧了一眼书皮道:“《山月记事》,听说是高考必读书目,段星野送我的。”段非寒修长如玉的手指突然伸了过来,拿过那本书沉沉地道:“这本书内容不全,给我吧,我明天换一本内容完整的给你。”白初薇眉头微皱,她两百年前随手写的《山月记事》本来就不全,是一本太监小说,从哪里能搞来一本全的?她自己后面压根儿就没写。难道是有人续写了?白初薇笑盈盈点头,“麻烦你了。”段非寒开车载着白初薇回家,身后跟着一辆小卡车,上面装着段非寒花三个亿替白初薇买下来的药材。到家后,白音音似乎还没有下晚自习,白初薇让仆人把所有药材全部运到阁楼清理干净的杂货间。药材铺的学徒怕失了药效,所有药材全部用麻袋严密封存送来。陈姨在段家当保姆五年了,又和夫人是好友,自认为自己也算是段家的半个成员,看到白初薇让仆人运送一麻袋一麻袋的东西往楼上送,声音不阴不阳地道:“初薇小姐,段家是豪门大户,您不要觉得老爷子喜欢您的蔬菜就把那些便宜货往家里拉,别失了段家的格调。”白初薇似笑非笑地看着陈姨,陈姨被白初薇的眼神看得头皮一阵发麻,凭空生出一种被白初薇看透的感觉。白初薇红唇边笑意点点:“佣人就做好佣人该做的事情,主人家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嘴。除非……陈姨认为你也是主人家?”陈姨被白初薇轻描淡写一句话吓得心惊肉跳,不敢看白初薇懒懒深邃的眸,连忙低下头说不敢。白初薇轻笑一声,转身上楼。啊,一个能打的都没有。按照道理来说,她活了五千年,这种挑衅她早就不放在眼里,可还在故障维修的系统交代的任务是打脸所有欺负过原主的人。除去男女主,还有养父母一家子。而这陈姨便是她养父母非常好的突破口。因为……陈姨和养父白弘光关系不正当。养母刘曼是一个相当强势的女人,她能够忍受自己老公在外面彩旗飘飘,但家里是她的地盘,她绝对不会容许有别的女人在她的地盘上撒野。如果让刘曼知道,自己老公曾经在家里与陈姨苟且,这戏就大了……白初薇笑得意味绵长,坐在桌上的白毛仓鼠雪球生生打了一个哆嗦:‘老祖宗,您别这样笑,看得我害怕。’推迟婚礼白初薇收敛了笑容,把头发卷起来,准备去洗澡,随口问道:“给童家发信了吗?”雪球抱着饼干啃,连连点头:‘发了,每天一封催账账单。’白初薇手里财产很多,四个亿对于她不过是地上的一块钱,捡不捡都可以。但这四个亿,童家必须给她跪着呈上来,看她要还是不要。白初薇神情懒懒,随口道:“嗯,天天发一封提醒。”一个月期限到了,再不还钱那就别怪老祖宗手下无情。段非寒驱车返回段家别墅院落,步入暖黄的会客大厅里,他敏锐地察觉到气氛古怪。一个三十几岁保养极好的女人趴在另一个贵妇人怀里哭泣,对面坐着一个穿着牛仔装冷淡的男人。段星野悄悄走过来,拉拉段非寒的袖子:“四叔,三叔说爷爷情况不妙,想要推迟和童阿姨的婚事,两人起争执了。”贵妇人拍着童云柔的后背,有些埋怨地看向段修齐:“修齐,你说不结婚就不结婚,这样不好吧?”段修齐的手搭在自己的牛仔裤上,语气有些冷淡地轻嘲:“这婚事怎么来的,你们不知道?”段修齐这辈子没什么愿望,前十八年他浪荡成型,后八十年他便克己复礼。如果不是童云柔的父亲以死相逼,他也不会结婚。都说童轻颜的姑姑童云柔对他一往情深,苦苦等待他二十年。呸,他等那个女人二十年有说什么?有求回报吗?童云柔从贵妇人怀里坐起来,双眼通红地看着对面的段修齐,哽咽地道:“已经二十年了!白楚消失了二十年,你还放不下吗?什么害怕老爷子最近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这个时候结婚不好,你明明还想着那个女人。”段修齐撇开眼,声音冷淡:“没有的事,最近父亲病重,我又突然被停了手机代言,事情太多,婚事推迟比较好。”手机代言被停了这事儿,段修齐到现在都没有搞明白。这个时候,段非寒冰冷的声线跃起,犹如凉风中的寒露:“父亲不会病重,三哥三嫂可以准备婚礼。”所有人的目光朝段非寒看了过来,段修齐与他目光相接,冷光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