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质的圆桌只有几十公分高,没配凳子,于是两人只好背着风的方向,并排坐在了圆桌上。
“明天去给它配两把凳子吧,这里还挺适合乘凉的。”两人都只穿着短裤,周安吉说话的时候,伸出一只小腿搭在了阿乐的小腿上。
苏和额乐在一旁用打火机点燃了自己衔在嘴里的烟。
他点了点头,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接着转过来对周安吉昂了昂头。
对方在他的示意下,同样将烟衔在了嘴里。
不过苏和额乐没把打火机递过去,而是用自己烟支端头上燃着的那一簇火光去对准了周安吉的烟头。
像是在接吻一样。
周安吉用牙轻轻咬着烟支,尽量不让它晃动。
两人落下的眼神都盯着火光交接的那一处,直到烟被点燃后,苏和额乐才用手指夹着烟从嘴里取出来,对着夜风呼出一口白雾。
这是苏和额乐从内蒙古带来的烈烟,周安吉此时抽着也游刃有余,不像是第一次那样还会被呛着。
苏和额乐的烟先燃完,他把烟头灭了,转过头去看周安吉,发现对方同样盯着他。
他不知怎么想的,忽然伸过手去,把周安吉衔在嘴里的烟夺过来,送进自己嘴里吸掉最后一口,然后顺手摁在栏杆上给灭掉了。
周安吉被阿乐这一动作弄得无奈地一笑,没脾气地说:“这也要抢。”
苏和额乐没回答他,只问:“现在抽烟都不会呛着了,学会了?”
周安吉回:“我学抽烟可比你早,你别小看人。”
不过这句话说出口后,他又自顾自地低头笑了笑。
心里笑自己幼稚,这又不是什么值得攀比的事。
苏和额乐重新坐回身边将他搂住:“没小看你。”
“我只是在想,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你到底练习了多久才像现在这么熟练?”苏和额乐低头说,“还是我们家阿吉天赋异禀,学什么都很快?”
周安吉顺着他的话想了想:“就去年夏天离开内蒙古时,偷偷从你兜里摸走的那两包抽完就会了。”
“其实抽久了觉得内蒙古的烟和其他的也没什么区别。”
周安吉将自己靠在苏和额乐肩膀上:“你别担心,我烟瘾没那么大。”
“之前就是想你想得厉害的时候才会抽。”
苏和额乐笑了笑:“那我到北京来是不是还纵容了你这个坏习惯,现在我就在你身边,不用想我的时候也开始抽烟了。”
周安吉没抬头,说话的语调淡淡的:“你不喜欢的话,那就不抽了。”
“或者以后这样,每次做完之后可以抽一支。”他说,“说不定可以控制一下频率。”
苏和额乐点点头同意,笑着说了声好。
不过周安吉自己都严谨地用了“说不定”这个词,至于这个频率到底能不能控制得下来,他俩也不知道。
周安吉在他肩膀上靠了一会儿,然后抬头盯着苏和额乐的眼睛,问:“那今晚呢?都已经抽过烟了,还做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