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黛还盼着有朝一日能活着见到自己女儿,可不想要白白葬送性命。
罢了,乖乖入京就入京,做他的奴婢也好,外室也罢,左右不过就是同他虚以委蛇。
京城乃是天子脚下,应当要比江南之地,法度严明。
谢稷在扬州做的这样龌龊事,以权谋私逼迫沈家献妻,强占良家妇人,桩桩件件,都是罪过。
她就不信,他在扬州是权势滔天的钦差大臣,到了京城,还能只手遮天。
玉黛还记得,曾听他身边的护卫提过,他是东宫太子的手下。
江南之地素有风闻,那位太子极富贤名,最重礼教,必定瞧不惯谢稷做下的这些龌龊事。
入京之后,或许有朝一日,她能寻得机会,向那位太子告御状。
此时的玉黛哪里知晓,那位“素有贤名”的太子殿下,就是扬州城里强占她的“恶霸”。
玉黛马车上被谢稷折腾得厉害,伏在谢稷膝头不再言语后,不知不觉就倦怠得睡了过去。
谢稷瞧着在自己膝上睡得沉沉的小娘子,低低的笑,动作轻柔的捏着她脸颊。
费了这许多的心思,换得这婉身郎膝上,处处可人怜的小娘子,倒也值得。
夜半时分,他将玉黛放在枕上,取了被衾给她盖好,踏出了内室卧房的门。
嬷嬷人正候在外头,谢稷见了她后,交代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原本安排伺候玉黛的那名女护卫换了。
他话落,嬷嬷满眼不解,纳闷道:“主子,这段时日,原就是李护卫和姑娘最为熟稔,她又是护卫里,难得武艺高超的女子,怎么突然要将人换了。”
为什么突然要换人?
还能是什么缘由呢,谢稷一想到今日在南山墓园瞧见那护卫给玉黛擦泪的姿态,心中就觉不悦。
他冷哼了声,嗤道:“李雁男人堆里打滚,平日里连女装都不曾穿过,怕是早将自己当做男人了,和旁的男护卫有什么两样,她瞧玉黛的眼神不规矩,我没挖了她眼睛也是多亏她是个女人。”
嬷嬷闻言心下一惊,想起那李护卫,确实是瞧不出像个女人,只似是个生得漂亮的公子哥。
可再如何不像女人,到底也是个女子,怎么自家主子眼下,连这样的飞醋都吃。
嬷嬷暗暗擦了把汗,问道:“那主子您,预备安排哪个护卫负责姑娘的安全?”
谢稷捏了捏眉心,随口道:“回京途中多安排些身手好的暗中护卫就是,至于到了京城后私宅里看家护院的人选,我再行考虑。”
次日一早,玉黛人刚起身,便得了消息,说要动身入京。
谢稷一路抱她上的马车,在旁人瞧来,倒真是得宠极了。
他把玉黛放在马车上,从身上取出了一瓶药油,搁在她手里。
交代叮嘱道:“每日自己下些狠劲儿揉弄,想来要不了多久就会好转。”
玉黛掌心放着那药油,她想起谢稷拿着药油灌进她身子时的情形,羞得满脸通红。
谢稷见她这副神态,自然也猜出她脑子里想的什么。
笑意风流的伸手,刮了下她鼻头俯身贴着她耳朵咬弄道:
“马车箱子夹层,放了个玉势,是我照着我的尺寸命人做的,入京后身子旷了,用一用那玉势也便算了,至于旁的,你想都不要想,安生的待在京中我的私宅里,在我归京前,半步不许踏出院子。若是让我知晓,你耐不住深闺寂寞,做下对不住我的事,你是清楚我的手段的。”
他话落,指尖又点了下玉黛唇珠。
一番话里,有风流的狭弄,也有沉沉的威胁。
玉黛毕竟是嫁了人的妇人,往日身子又被他养得熟透。
加之她和他,本就是私通的情缘。
沈砚前车之鉴在前,谢稷不得不防。
他说这番话,原也无甚恶意,只是自己患得患失,忧心玉黛这熟妇的身子旷的久了会守得难耐扛不住。
可玉黛听在耳中,脸色却是又红又白。
她咬着唇不说话,攥着那药油的手,却气得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