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梨花春带雨,安凌君哭哭啼啼的哄男人这一点倒是林静诗从来都不会做的。陆灏轩倒是很吃这一套,毕竟以往和林静诗过日子的时候,他发脾气,林静诗从来都是来同他讲道理,觉得陆灏轩有不对的做法,还得反过来再指责他一通,说他不大度,说他方式不对,噼里啪啦一大堆,还非要叫他做生意的窍门。陆灏轩最是烦这个。于是日积月累的养成下来啊,只要自己生气的时候,女人不对着跟他讲是非,但凡求饶说软话,几句话下来,气也就消了。“凌君,为夫也不是说你不好。”陆灏轩松下气来,拉下安凌君的手指头,伸手将那女人搂进了自己的怀里,轻声道,“只是来皇都,来朝堂,很多事情都不是你我能控制的住的,这里不比幽州啊,卧虎藏龙,厉害的人一个多过一个,就南曌王慕容熙,也是亏得他今日心情好,否则真惹的他皱了眉头,你我能不能安安稳稳的走出王府门口,都不一定了。”“凌君记着了,凌君以后再也不私自决定为夫君做什么危险的事儿了。”“林静诗那个女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攀上的北宸王,看来我还真是小瞧她了。”提到林静诗,陆灏轩温和的面色上又多添了几分凌厉。林静诗恨他?呵呵呵,合着跟他不恨林静诗似得。林静诗提到他陆灏轩能气的牙痒,他陆灏轩还不是一样。“要我说啊,这个沈临风也忒是没种了,先是捡着人家的烂鞋当宝贝一样护着,现在又把女人亲手送到别的男人怀里,相公,你是没瞧见,那北宸王和林静诗,两双手在桌子下头拉拉扯扯,眉来眼去的,这么多人坐在一处也贴的那么紧,像是恨不得当着大家的面儿就滚到一处一般。”哼,明明骨子里就不是什么贞洁烈女,还偏是以前和他陆灏轩做夫妻的时候装的厉害。想起这个,陆灏轩又是气的咬牙。“相公,我看沈临风他们那一伙人关系也乱的厉害,方才我听到南曌王说林静诗在想办法接近月灵公主,若是她想给你使绊子的话,那我们就一定不能让她得逞才是。”“我又能怎么办,我一个外臣又如何接触的到公主?又如何能左右公主的心思?”“南曌王不是说他能帮我们吧,只要能把公主约出来,凌君会想办法和公主做朋友的。”论讨好人,安凌君绝对算得上是个中翘楚。凭着自己的技能爬上了陆灏轩的床,凭借着自己这一张能够拿出来卖惨的脸,愣是哄的林静诗把她当做亲妹妹照顾了这么好几年。倒是也没了别的办法,选择相信安凌君也是唯一的一条路了。陆灏轩握了握安凌君的手指头,“好,那我去找王爷帮忙。”两个人对视一笑,又抱到了一处。沈临风是紧接着慕容致和林静诗的脚步离席的,谁知道回了驿馆天色都暗淡了下来,本该早早回来,哪知道一出门,人家华琳琅就扭伤了脚,真伤假伤倒是说不好,总之两个人在王府门口纠缠了一阵子,沈临风又拧不过姑娘家,最后也只能送人家回去。他和华琳琅的事儿,现在想想确实是有几分过于年少轻狂了,想好好同林静诗说说,又总是没有机会,而且怕说的太多,反而给现在留在身边的人添堵。推门进了自己的房间,沈临风自己点了灯,目光往里间一扫,叹了口气,然后到木桌子前坐下。“下回过来,记得先摘下自己身上的香囊。”拿过茶杯,自己给自己添了杯茶,虽是凉了,但浇浇这股子热气也正是合适。林静诗在被窝里露出一些自己的脸来,她朝外望望,问道,“这也能闻出来?”“我是习武的,就算你不带香囊,屋内气息不对劲,我也能察觉到。”沈临风回头,看见林静诗坐起来正在穿鞋,“怎么过来了?王爷送你来的?”“他让我自己来,说是我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再继续躲躲藏藏的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大方些,想做什么就去做好了。”“找我有事?”“我想问问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我没什么计划,走一步看一步吧。”沈临风摸了摸自己腰间的长剑,倒是没把慕容致吩咐自己要暗杀太子的事儿说出来,“实在不行就安排兄弟劫狱了,到时候带你一起逃。”这话带了几分玩笑的意思在。不过林静诗却是回答的很认真,“我倒是没问题,只是爹爹年纪大了,不知道跟不跟的上我们的脚步。”“……”呆呆的看了林静诗一会儿,沈临风才突然低头笑了,“笨蛋,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