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陆灏轩?”“对呀,刚刚我回来的时候都看见了,那陆灏轩和安凌君……哈哈哈……”小厮笑的不行,“都被打的没了人形,那脸啊,肿的跟猪头似得。”“真的?”雅荷双眼亮了亮,像是解了天大的气一般跟上来问,“我就说姑爷昨晚送了小姐回来,怎么又带着人折回去了呢,原来是替我家小姐出气去了。”“你还别说,这事儿真是临风能做出来的,那小子心眼儿小着呢,锱铢必较,睚眦必报的。”三哥也跟着乐呵,话说的倒像是沈临风做了什么给他长脸的事儿的一般。“行啊三哥,还会用成语了?”“临风教的,上回我说他一个大男人小气,他就告诉我他这叫什么睚眦必报,锱铢必较,具体什么意思我一个大老粗肯定是不知道,但是说他有仇必报肯定是没错。”于是沈临风一战成名,大闹幽州府衙,趁乱又补了陆灏轩那猪头肿脸两拳,然后浩浩荡荡的带着自己的小弟们又大摇大摆的回了林府。林静诗也不敢走远,只好在宅子门口来回踱步的守着,等到自己心浮气躁,望眼欲穿的时候,这才看见沈临风的身影。“沈大哥……”迈腿朝前跑了两步,看见里里外外那么多人,也不好往人家怀里扑,便只能伸了手去。沈临风倒是大大方方的握住了她,“出来做什么?怎么不多休息?”“我听说你和别人打起来了?”“胡说,这怎么能说是和别人打起来,我那是单方面的揍人。”举了举自己的拳头,沈临风笑的特别好看。“我说临风啊,你好歹在江湖上别人还得尊称一声大侠,跑来这幽州跟个山野村妇似得去公堂上打架骂人,多丢面儿不是,以前那些闺中待嫁,天天嚷嚷着要跟你浪迹天涯的小姑娘们要是知道了,可还不得哭死在屋子里?”听这嗓音便知是三哥,沈临风将林静诗拉到自己的身后,客客气气的对着三哥抱了个拳,他笑道,“三哥可别当着我夫人的面儿说这些有的没的,晚上的搓衣板可是不好跪。”“哟,我这弟妹看着这么文静,竟是还会玩这种跪搓衣板的把戏。”“看着文静,脾气大着呢。”“脾气大点儿也好,省的压不住你这性子,对了,我看荨儿那丫头也在这府上,你又说人家什么了,小姑娘哭的哗哗的,眼睛肿的跟俩核桃似得。”“要不是看她长大了,再挨打也不合适的话,我非得揍她一顿不可。”沈临风变了变脸色,带着林静诗和三哥一起往屋子里走,“三哥你也是,惯惯女孩子我也不说什么,可好歹得分个是非对错,哪有什么谎话张口就来的?”讲真的,若是沈临风不被骗走,林静诗倒是也不至于丢了孩子。不过这事儿真要怪,想来想去,林静诗还是只能怪怪陆灏轩,左丘荨是无辜的,沈临风是无辜的,林静诗更是无辜的,唯一一个不无辜的人,唯一一个该被千刀万剐都解不了气的人,只有陆灏轩了。死气沉沉了这几日的林家,总算在今天晚上热闹了起来,府里的下人和那帮子山匪倒是也闹的开,随随便便喝几杯酒,唱几首歌,大家就能闹在一处。甚至就连一贯跟着林静诗寸步不离的雅荷,都跟着乐呵的都不来照顾了。众人都在喝酒,唯有林静诗一个人躲在房间里,抱着个药碗,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却还是要一口一口的把那些难喝的药汁悉数吞入自己的口中。沈临风进门之前敲了门,林静诗刚起了身,他便已经推门进来了。倒是也喝了很多酒,虽然面上看不出太多,但是那股子酒味儿却是在开门的瞬间悉数入了林静诗的鼻内。“大家都在外边玩,怕你一个人无聊,所以,我过来看看。”“不无聊不无聊,我打算睡觉来着。”林静诗慌忙解释。“陆灏轩确实是被我打了一顿。”“……”“从幽州府衙带你出来的时候,我差点儿被气炸了,左想右想想不过,就带着人去他的驿馆把他连带那个女人一块儿给揍了顿。”“那你们今天去府衙,郝大人没定你的罪?”“他们说了,但是我没承认,反正大家都没有人证物证,随便扯扯就是。”“哦。”林静诗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不想说的模样。“不过我确实是没注意的孩子的事儿,要是我知道他还推了你,那肯定就不止是挨顿揍那么简单的事儿了。”“沈大哥,要不,你过来坐吧。”林静诗站起来,让了一个位置给沈临风,“你刚喝了酒,夜里风又凉,一冷一热的别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