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诗,我再给你一个机会。”林静诗想笑,但是忍住了。她手指握成拳头,咬牙将自己的脸侧向另一边。“你只要肯上堂作证,说在皇都是受了沈临风的蛊惑,是他逼着我们签的和离书,又逼着你签了婚书,强行占了林家的家产之后,逃回了乌冥山。”陆灏轩手中的折扇轻轻敲了敲桌子,“只要你肯上堂,肯听话乖乖回来,林家的家产……”话音未落,林静诗一个箭步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抓住了陆灏轩身前摆着的一杯热茶,利落果断的泼到那男人的脸上,然后把杯子砸了地,清脆的一声脆响。“可去你大爷的吧。”林静诗这女人,说话向来是最难听的。学不来人家绕弯子,下不来大棋,更装不了黄雀,总之当下想做什么就会做了,以前的陆灏轩再完美无瑕,但现在在她林静诗眼里也不过就是个满嘴谎言,信任度为零的家伙,玩什么?恐吓?威逼利诱?还是当她林静诗是个傻子,到这个时候还说什么就信什么?摔杯子的这个动作明显激怒了陆灏轩几分。以往文质彬彬的公子,喜怒哀乐都尽量保持冷静平稳的男人,在林静诗摔杯子的同时拍案而起,对女人动粗?没错,人家陆灏轩就对她林静诗动粗了,揪过衣领子把人拽到自己的面前,大力两步推着林静诗朝一侧的墙面退去,清瘦的背脊撞上坚硬的砖墙,林静诗觉得有些疼,但强忍着没吭声。“林静诗,不要挑战我的忍耐力。”“我挑战了又如何?”“别不知好歹。”“我们在一起三年,我以为你多多少少会了解我一些。”“你觉得你是值得让我上心的?”“就算你不上心,我林静诗也是全世界最好的林静诗,我的人生依旧美好,不过是少了一个陆灏轩,又算什么?你真当这世上就你一个男人?你真当这世上谁离了谁就活不了了?”林静诗的声线提高,即便陆灏轩的身高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意思,但林静诗眼里这隐隐爆发的气势却是拦不住的,“我林静诗别的没有,就是长了一身硬骨头,想让我低头,做你的春秋白日梦去吧,林家的钱,老娘就算全捐给山匪,你也休想拿走半分。”“既然你听不进劝告,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想玩?姐姐陪你。”“……”陆灏轩的手指头是拿笔的,动手的时候虽然用力,但总归是比不上习武之人,林静诗离他这么紧也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压迫压迫感,哪像沈临风啊,千里万里的,提到这个人,心里都会觉得有负担。林静诗是千金大小姐,在温室里长大的花朵儿也是见过世面的,任他陆灏轩现在占着林家的地儿就不肯挪窝,可总有一天会走到逼到大家上公堂撕破脸的时候,林静诗知道陆灏轩现在急于拉拢自己,然后把沈临风往刀尖上推,把人家都当白痴一样耍着玩儿,想着自己能坐收渔翁之利,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儿。林静诗甚至没办法想像,在陆灏轩那个男人的心里究竟把她当什么,即便她林静诗目不识丁,即便她林静诗胸无城府,可也不至于白痴到这种程度,可以任人玩弄算计的地步吧。衣襟被人揪住,陆灏轩红着眼睛,林静诗也红着眼睛。唯一能牵连着两个人的小孩子,也在前几日悄无声息的离去,林静诗的身体压根儿就没有恢复好,小产和坐月子一样对女人来说都很重要,但她林静诗明显是没有好好的照顾好自己,小腹处隐隐有些坠痛感但是没做声儿,摸不准以后还能有什么后遗症,但琢磨着,未来再差,肯定也不至于再差过这一段时间瞧见陆灏轩那个令人作呕的男人了。“你可别逼我对你动手啊。”林静诗拽了两把陆灏轩的手,不管再怎么努力,终归是个女人,在力气方面比不上男人也是理所应当,纠缠许久,皱的也只是自己的衣服,人家陆灏轩不动如山,一副要吃人的表情。“你对我动手还动的少了?”林静诗冷笑道,“以前我瞎我蠢,我自己认了,但是从你在皇都娶了安凌君的那一日开始,你就应该明白,林静诗不再是以前那个能任由你牵着鼻子走,能什么事儿都先想着你护着你的那个女人。”“我听说幽州府衙关押人犯的地牢条件还不错,既然你嘴这么硬,不如去住上几天?看看牢里的风水,能不能把你这嘴给化软一些?”“关我?凭什么?你用什么罪名关我?”“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凭什么?以前你爹整日给我白眼的时候,我问过他半句凭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