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疼得眼泪花直冒,“你干什么?”
“方才瞧见手上沾了脏东西,帮你擦擦。”
傅敬熵淡然自若地抬眼看她,“对了,你方才说什么?”
“……”
傅雪漓哼了声,“没什么。”
傅敬熵看小姑娘鼓起两腮,本身生得白嫩,如今看上去就像个气鼓鼓的大肉包子。
这样想着,他收回视线,抿直的唇线也隐隐跟着松动了两分。
回了屋,傅敬熵重新取出药膏,抹在傅雪漓的手指头上。
“梁鹤随最近是不是很闲?”
男子边帮她上药,一边说话。
“小叔叔怎么这么问?”傅雪漓的视线悄然落在给她上药的男子身上。
烛台就立在一边,盈盈烛火照在傅敬熵生冷漆黑的眼瞳上,莫名晕开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柔意,瓷白肌理透亮,似是乌黑夜色中的白玉盘,高高悬挂,不近人情。
却又能在人心凄凉时,给人慰藉。
“你最近与梁鹤随不是吃饭就是逛园子,若他不是很闲,怎么每日都有机会接近你。”
傅敬熵说这话的时候还垂着眼,视线没有与傅雪漓对接,倘若对视上,傅雪漓想,她应该能瞧见一个怨夫。
“梁公子自然是比不得小叔叔日理万机,不过…这样更好。”
女子声线平静,却似惊石,砸起心底死水涟漪。
“哪里更好?”傅敬熵动作一顿。
“若是我真与梁公子成婚了,日后,他便有更多的时间陪我。”
傅雪漓直勾勾盯着他,“小叔叔怕是不能理解,女子要的向来都简单,金山银山都比不得心上人对自己的真心爱重。”
听到这句话,傅敬熵眸底晦暗难明,“梁鹤随是你的心上人?”
“现在还说不上吧,不过感情呢,是可以培养的。”
傅雪漓眸底微动,“就像小叔叔,你与我十多年的情谊,不就是培养出来的吗?”
傅敬熵僵了须臾,平静后才转换语气:“你如今可没嫁给梁鹤随,与他见面的次数却越发频繁,京中若是兴起传言,对你只有不好。”
“我记得小叔叔是从不在意传言之人,怎么如今也变了?”
男子嘴唇动了两下,被她生生噎住,说不出话来。
“小叔叔还没上好药吗?”她扫了眼自己的手,“怎么感觉更肿了。”
他才松开手,像是报复,“像猪蹄。”
傅雪漓笑了出来,忽然靠近,幽兰气息逼得男子身子绷紧,她却笑盈盈的,“小叔叔,你是不是吃醋了?”
傅敬熵瞳仁紧缩了两下,似遮掩,又似生气,“你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