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篱嘴角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哦,知道了,兰姨。”保姆叫李兰,夏篱习惯喊她兰姨。“夫人昨天肯定睡得很好,气色都比之前好看多了。”夏篱走到穿衣镜旁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问:“是吗?”,又看了看自己的棉质睡衣,“兰姨,你把我那套灰色礼服拿出来——”“啊,还有choker,今天,戴条紫色的吧。”聚会在晚上十点半举行,这是隔了那么多年来幕云景第一次带他出入公共场合,他被男人圈养在空荡的别墅里太久了,男人既然肯让他出去,自己怎么说也代表着他的脸面,就不可以再随意穿着了。幕云景的控制欲极强,他不愿意自己的oga天天抛头露面,所以夏篱就乖巧听话的隐在他强大的臂膀之中,他从前把这当成是爱,只是后来的时间里慢慢的被冷落了起来,他才知道,占有也不一定就是爱。时间过得很快,夏篱对着镜子试了半天的衣服,还是觉得那套灰色礼服比较适合,就是宽松了许多。他太久没参加party了,竟是连一套合身的衣服都找不出来。他把紫色的choker系在了脖子上,颜色太挑眼衬得他的皮肤更加透白。“啊,不行,我是一个25岁的oga了,不能这么张扬。”夏篱赶紧伸出手要把choker摘掉,保姆站在门口惊呼:“天呐,夫人,您可真是太美了!”保姆在这里待了差不多三四年,从未见过夏篱穿的那么正式过,灰色小礼服把他的腰肢收的更纤细了一些,紫色的choker更是平增了他别致的风情,任是谁看了都无法移开眼睛。夏篱微微一笑:“是吗,可是我觉得太艳了一些,还是换——”“夫人”,保姆抿了抿嘴,“大人肯定会很喜欢的。”夏篱扯着choker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幕云景……会喜欢?哦,那就这样穿吧,他在心里想。一切收拾妥当后,已经晚上九点了,离聚会还有一个多小时,夏篱安心的坐在大厅里等着幕云景回来接他,心情竟说不出的激动。可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幕云景那边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他疑惑的拿起手机给幕云景发了一条消息:[先生,您什么时候回来接我?]漫长的几分钟后,幕云景回复了他:[乖乖等着,我有事,让王叔去接你。]他这样说了,夏篱自然也不会再瞎想,抚了抚被压皱的礼服衣襟,继续等了下去。大概十点钟左右,王叔赶回了别墅,夏篱当时已经站在大门口等着。他看到王叔,浅笑着问:“先生去过了吗?”王叔神色复杂的回答:“是的,夫人。”夏篱弯身坐上了车,脚上叮当作响:“哦,那我们也过去吧。”——聚会是在一家富丽堂皇的酒店里举办的,巨大的水晶吊灯打在头顶,把大厅里的每个角落都照的明亮通透,美酒的芳香沁人心脾,贵族们个个打扮的体面讲究,举着手中的高脚杯捂起嘴巴小声交谈着。夏篱走进酒店时,人已济济一堂,很明显,他来晚了,可一踏进红毯就成了全场的焦点,众人全都齐刷刷朝他投去惊艳的目光。这简直是一只误入狼窝的小白兔。alpha为主宰的世界里,大多舞会party都是a为东道主的,而o只能以伴侣或情人的身份前来参加,流于表面的涵养是给自己和别人看的,内里的龌龊横流自然是见不得光。alpha们在聚会上相互交换伴侣已经司空见惯,然后度过一个不一样的美妙香艳夜晚。o嘛,天生就是生孩子的工具,床上的玩物,没有谁规定alpha们一定要只忠诚于一个o,就像没有被标记的o可以被任何a标记一样。所以,他们会在party上学着野兽去觅食。这个脖子上戴着紫色choker,洁白的脚腕上系着铃铛,腰肢纤细,脸蛋漂亮的oga,此刻已经被不少alpha偷偷的惦记上了。夏篱却浑然不知,因为他的目光已经完全被正前方举着香槟的伟岸男人吸引住。男人长得很高大,头发漆黑如泼墨,均被拢了上去,使得眼睛更加深邃和幽深,他看着夏篱,嘴角勾了勾,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这个俊美又尊贵的男人就是他的a先生,而他身边站着的正是那个金色卷发的oga,安林格。夏篱终于明白a先生那句有事指的是什么事了,想必就是去接他的小情人安林格去了吧,那自己呢,如果当时没有给他发那条信息,他是不是就想不起来要去接自己的事情?夏篱直直的盯着男人,那一刻,他突然想,走吧,转身离开吧,真的不想在看到他们亲热。可是,身体却早于意识的往前挪动了几步,他恍然清醒,那些幼时父母耳提面命的礼数在催促着他:往前走,要微笑,也要礼貌,绝不能失了涵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