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与阳得到首肯,心内喟然一叹,随即不再犹豫,双臂环住季惟,就着坐在床边的姿势俯身贴进季惟的上身。
随着距离的拉近,越来越重的白兰花香冲进邵与阳的鼻腔,邵与阳心神一荡,差一点丧失理智。他紧咬牙关逼自己保持清智,接着抬手将季惟肩头的t恤拉开了一些,露出了颈后的腺体。
季惟的脖颈细嫩白皙,只一处淡粉色的脆弱腺体明晃晃地出现在那儿。
邵与阳深吸了一口气,埋下头用嘴唇轻轻地啄了一下那里,然后在季惟的耳边说道:“宝贝儿,我很快。”
话音刚落,便一口咬上季惟的腺体,牙齿猛一用力,刺破了那处的皮肤。
“啊!”
季惟吃痛地惊叫出声。双手不自觉地环住了面前正将自己脆弱的腺体咬在牙下的alpha的腰。
邵与阳感受到季惟的动作,再次定了定神,用尽全身力量控制着牙齿的力道,将自己的alpha信息素缓缓地注入了身下人的血液里。
宝贝儿,再忍一忍,很快就好。
流入血液的信息素让季惟的难受一点一点地消解着,季惟感觉自己的血液正被某种力量加热着,痛苦一点点从身体里被抽走。
短短数十秒,对邵与阳来说却是度秒如年。
离开季惟的腺体时邵与阳已是满头大汗。对他而言,爱人在怀却无法更进一步,既要完成临时标记又不能对季惟做什么,无疑要一次性花掉他积攒了三十年的自制力。他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
季惟的情况终于有所好转。望着床上逐渐舒展开五官的季惟,邵与阳怔怔得有些出神。他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床边,握着季惟那被手指刺出血印的手,很久都没有动作。
窗外的斜阳正一寸寸地向地平线靠近,沸腾的热血也总会冷却。仿佛过了很久,又似乎其实不过眨眼之间。邵与阳终于动了动他有些发僵的脖子,随后抬手为季惟掖了一下被角,起身走出了房间。
——
这天,季惟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梦里他不知怎么的就学会单板冲浪了,邵与阳在前面迎着浪潇洒地冲着,他跟在后面摇摇晃晃,两人在巴曼岛的海边开心地玩了很长很长时间,全身都被浪头打湿了。突然一阵大浪拍来,眼看他就要从单板上摔下去,邵与阳突然及时冲过来扶住了他的腰,望着他的眼睛大笑着说:“宝贝儿,我救了你!”
季惟就这样醒了过来。睁开双眼却什么也看不见,原来屋里是黑着灯的,时间已经是晚上了。
季惟觉得头有些痛,自已正合衣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半湿着贴在皮肤上。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白天的记忆渐渐地回到了他的脑中。
沙滩、陌生的alpha、邵与阳、别墅、临时标记……
不用开灯,季惟也知道自己此刻的脸一定是烧着的。邵与阳给了他临时标记,在他同意的情况下,此时此景实在让人难为情。
自己实在太大意了,早上竟然连发情的初期征兆都没发觉,险些在沙滩上被陌生人给……想想仍然是后怕。
幸好邵与阳来了,幸好只是临时标记。
季惟用手背凉了凉自己的脸,决定下床洗个澡换掉这身被汗浸透的衣服和因为难以启齿的原因变得黏黏的内裤。
大约是怕他感冒,邵与阳并没有开窗换气。屋里还弥漫着浓度不低的白兰花香,季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身开了灯,又推开了房间的窗户透气。他在飘窗边站了一会儿,吹着晚间的海风,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
那里还残留了一些痛,仔细抚摸,似乎能摸出牙印一般。
等到脸上的热度终于下去了一些,季惟才转身去了主卧的浴室。等到洗过澡换好了衣服,季惟又对着镜子照了一会儿,确定自己看起来没有异样,终于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外面很安静,没有说话的声音,只有刀叉碰上瓷器的轻微响声。
下到一层,季惟才发现邵与阳正一个人坐在餐厅吃着东西。偌大的餐厅并不见管家和佣人的身影,或许是邵与阳觉得今日这样的事不方便让外人在,遣了他们离开。
侧对着楼梯的邵与阳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季惟的存在,他上身换上了一件黑色的短袖t恤,左手小臂上缠着几层绷带,放松地坐在餐厅中央的乳白色大理石餐桌前,右手握刀切着盘子里的一块牛肉。
季惟发现自己以前好像没有仔细地观察过,其实邵与阳真的像他自以为的那样,是很有自恋的资本的。他的眉骨很高,鼻峰挺拔,一双好看的眉眼时常透着玩世不恭的笑意。
邵与阳手上的白色绷带叫人无法忽视。季惟一边向餐桌走去,一边回忆起在沙滩上他手握铅笔朝自己左臂扎去的决绝与果敢,仿佛那并不是他自己的手臂,而是他最厌恶之人的手臂。原来他没有骗自己,他说过,只接受你情我愿。
“来了?”邵与阳终于发现了季惟。
“嗯。”季惟点了点头,犹豫着坐在了邵与阳的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