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我旁边的小曾兰走过去就给了那人一巴掌:“老子这是一个巴掌,你他妈的听听看拍得响不响?”
曾兰个子不高,比我还矮上几分,大概是泪水让视线模糊了的缘故,此刻我竟然觉得她十分高大伟岸。
我的心到底不是磐石做的,经受不起那么多的风言风语,指指点点,最终还是退学离开了。
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我的身边每时每刻都跟着人的,他们怕我做傻事儿。
我哪有那么傻?我又没有做错什么,就算要死那个人也绝对不是我。
每天浑浑噩噩呆坐着不动,完颜说:“世上还是好人多,咱们去起诉,我就不信法院也不管。”
我被他说得死灰复燃,再次燃起了点光,执拗地要去伸张属于我的正义,因为心里堵的那口气必须得出啊!
有了希望日子便没有那么难过。
开庭那天,我站在原告席上,忍着眼泪听着我的律师说出我对他们一条一条的指控,最后法官根据法文条例宣判他们四人当庭释释放,赔偿我医药费、精神损失费共计两万。
我不顾一切阻拦冲上去拉着法官的衣服吼道:“赔我两万,有什么用?老娘不缺钱,老子不要医药费,我就要他们坐牢,同样为人,他们凭什么高人一等?他们明明是恶魔为什么你要偏向他们,法律不是声张正义么?”
我不知道到底是凭什么,他们明明都是些恶魔。
完颜站在我身边懊悔说道:“对不起,我……”
我知道他尽力了,请了最好的律师,该找的关系都找了,可这本就是一场打不赢的仗,我不该抱有希望的,哪有什么邪不胜正?
你瞧啊!邪这次不就战胜了正么?
我抬起头仔细看了看装饰得威严的法庭,笑了笑。
但愿悲剧降临在你们身上时,你们也能保持这般清醒。
那个法官名叫张正义,有个念高三的女儿名叫张瑶,十八岁模样十分俏丽,玩儿得很开,时常出现在那些娱乐场所,表面上十分豪放其实也就是逞干能而已,骨子里保守,因为我跟踪她的这两个月从未见她跟哪个男人真的乱来。
我摇晃着着高脚酒杯,闻着红色液体弥漫的香味儿,多令人心旷神怡啊!这醉人的香味儿,醉纸金迷的世界确实迷人,也难怪她一个十八岁的姑娘抵制不住诱惑。
这个酒吧匆匆一眼望去,一大半的未成年人,还背着书包呢就进来找刺激。
几个小孩儿围在张瑶身边,一个劲儿给张瑶灌酒,一颗白色的小药丸被偷偷放进了酒杯中然后被张瑶一干饮而尽。
我笑了笑,拉着眼皮看了那几个少年一眼,这种场景似曾相识啊!突然心情很好,不自觉勾唇一笑。
我知道不必我出手,张法官便能够体味一下那针扎下时疼得该多钻心了。
心突然间轻松了许多,我不是一个好人,但是也不是一个十足的坏人,严格的说这个姑娘和我并没有什么仇怨,所以我跟踪了她两个多月一直没有下手。
那个姑娘迷迷糊糊被三个少年给拖进了夜店东南角的小房间里,夜店玩得太开难免会擦枪走火的时候,所以便再东南角备了一个小房间以供那些人的不时之需。
如我一样的看客不少,不过都只是看客而已,谁也没有伸出手阻拦一下,或者多问一句。
都只是匆匆看一眼,然后匆匆转过头干自己的事儿,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句俗语这里面的人都奉行得十分彻底。
我走到门边听着里面传来那姑娘的叫骂声,脑子里回想起三个多月前的自己。
你的父亲是法官,自是会为你生长正义的,害你的不是我你也怨不着我,我只是和别人一样当了个看客而已。
我转过头进了洗手间,透过水槽边的玻璃才看见了从此时此刻自己脸上的表情。
唇边带着几丝玩味的笑意,眼睛很冷很陌生。
张正义会来找我,我并不诧异,此刻的他不修边幅与初次见面时判若两人。
我很冷静喝了口热茶问道:“不知张法官找我何事儿?”
“昨天你也在天音?”
“对啊!”我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