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们来得够早,可是事实是还有人比我们更早,体测时间定的是早上八点,可是现在才七点五十,队伍就排得老长老长了,人群乌央乌央一大片,黑死个人了。
我拉着曾兰排了个稍微短一点儿的队伍,不过然并卵,这个队伍看着不长但是却粗,且越排越粗。
那些人仗着自己熟人多,这里插队测好了又去那里插队,我们这些老实排队是敢怒不敢言。
其实我们倒是也想插队来着,可是我和曾兰都是属于死宅的那种,熟悉的人也就寝室四个,班上的其他同学没有一个我们熟悉的,实在是舔不下脸去插人家的队。
排了半天总算是到我们了。
我从小体能就不错,做个仰卧起坐自然是不在话下,不过曾兰不一样,她虽然和我一样看着珠圆玉润但是体能却不是一般的差,倒下去了半天上不来,看的我那叫一个揪心,恨不得直接吧她换下来替她做了算了。
看她一张脸都涨红了还是起不来,我就偷偷伸手去拉,但是我运气不好,竟然被老师看见了。
那老师脸都气红了,指着我吼道:“你别测试了。”
可惜啊我早就测试完了,不然他还真能吓到我。
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刚刚那些人比我还过火,全程拉都没事,这是对我有意见?
我觉得自己今天是倒霉到家了,但是却没有想到真正倒霉的事情还在后面,真真是印证那句话——人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
测身高体重时竟然要脱鞋!我左右为难,别人都脱总不能我一个人不脱吧!再说了就是我想不脱也得那老师肯才行啊!
咬着牙将鞋子脱了之后站上了身高体重称,我低着头用头发遮住自己的脸,排在后面的人发出几声低笑,饶是脸皮厚如我,也还是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这大概是他们第一次见哪个大学生还穿两只不同的袜子吧!
我看着自己脚上的白粉两色船袜,懊悔自己今日为何没有稍微讲究一下。
我哪里知道今天身高还要脱鞋子啊!上次军训体检都没有脱啊!早上要不是曾兰催得急,我也不至于随便拿了两只袜子穿了就跑。
我测完后拉着曾兰就往其它队伍跑,余光却瞄到完颜站在不远处抿着唇笑。
今日出门应该看下黄历的,这么窘的时刻竟然还被他给看到了。
测肺活量时我听见后面有两个女生在小声议论。
a:听说刚刚有人看见一个女生穿了两只不同的袜子。
b:什么听说啊!那个女生我还看见了,挺逗一妹子。
我真是一脸想死的表情,妈的,这议论人都不背着正主了啊!
曾兰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戏谑,我回她一个白眼。
测试完后我在寝室里仰天长啸:“我的脸啊都丢尽了。”
“让你以后再那么没捡拾,多出你几次洋相你才会长记性。”曾兰火上浇油。
“我怎么知道今天要脱鞋子啊!两只船袜不一样,只要不脱鞋谁会注意啊!我从小到大都这么过来的。”
早上换袜子时找出四只不一样的袜子,为了赶时间,就没再找随便穿了两只,谁知道会出这么大洋相啊!
“脸都没得咯!”
“脸这个东西你有过么?”曾兰十分惊讶地看着我。
我之前的打算是到大学一雪前耻,一定要当个冷傲淑女,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没能控制住自己体内的糙汉子气息。
我以为上大学后我能够逃过数学的折磨,可是失策了。大学的我依旧没能够逃过数学的折磨。
给我们讲微积分的是一个在读博士生姓薛,个儿不高微胖,三十岁上下,留着一头小卷毛。
同学给他的外号:“时尚的小胖子。”
他们说他穿的衣服都特别潮,且价格不菲,我不识货,只知道他穿的衣服实在是和我的审美天差地别。
我和曾兰每次上他的课都会坐前两排,因为这位老师写字儿实在太小了,我呢眼又瞎,坐后面笔记都抄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