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的细伶伶的肩膀,那麽瘦弱,那麽青涩,这个部位是法医判断骷髅年龄时的重要参考,未成年人的瘦跟成年人的瘦是绝对不同的。
他那时候被激起的可不是保护欲,他从没想过自己竟然有那麽阴暗的念头,因为那一刻,他在想:我一只手就可以折断。
他的心因为这个念头狂跳起来,袁睿思无法,只能看点别的什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原本是扭过脸看花瓶,但看着看着不知什麽时候又回到她身上。
她的脖颈修长白皙,手指柔软,脚步轻盈,刚经历家庭变故,看人的眼神不自觉有些发怯,尤其不喜欢别人对她投以注视,每当他看她的时候,她都会垂着头,看自己脚尖。
哦,还没发育好。
袁睿思这麽想着,问王姨她是谁?怎麽来这里了?
王姨说:&ldo;是陈仲东的女儿,先生让她暂时住到家里。&rdo;
袁睿思那颗心却因为这句话悬在喉间,他不受控制的想起自己某日看到的一份文献。
那文献大致意思是:血缘关系十分奇妙,如果一对有血缘关系的男女从小失散,没有在一起生活,那麽长大后一旦相遇,一定会迅速坠入爱河。
他因为那种难以自控的心动,认为她是父亲的私生女。
后来问了王姨,从小被养在老家,父母外出务工,袁家从来没人见过她,是陈仲东去世后,才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里。
很好,更可疑了。
袁睿思想:如果自己有个很喜爱的私生女,想要越过妻子视线,领到身边生活,大概率也会给人编出这种身份。
他的母亲都能在第一个继承人诞生前,先有了情人的孩子。
他的父亲搞出一个跟他年龄差不多的私生女,确实容易的很。
在陈茉没排除私生女嫌疑那段时间,他同她一起去了贵州,他每天难以自控地被她吸引,甚至盯着她的嘴唇发呆,但等到反应过来,又很快陷入一种自厌的情绪里。
她很可能是他的妹妹!
陈茉非常敏感,她大概察觉到了他偶尔流露出的厌恶防备,虽然跟他房间相临,但到了返回b市的时候,她反而跟袁博远更加亲近。
看见大哥离开家上学,她一直跟着车送到机场,看见他的背影消失在登机口,还扭过头看待飞的飞机,恋恋不舍。
袁睿思无不恶劣的想:快哭吧,快哭吧。
但她却一直没有哭。
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哭,他拥有了这世间最暴烈的幸福,摧枯拉朽,无法抵抗。
她第二次捂着脸在他面前哭出来,每一滴眼泪都像一把尖刀,直接插入他的心髒。
于是他沉默,等候,看见段锦年送她回公寓,夕阳下那麽般配的一对,看的他直冒火,但还是控制着自己没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只要等一等。
只要忍到他成年,等他拿到那支信托基金,他就有了跟母亲抗衡的权力。
她会不会在这期间离开他呢?